异、不和谐的,如果他本身就是隐藏在这深山里的大佬,双手沾满鲜血,杀人对他来说已不值一提,‘大夫’的身份不过是他的伪装,你这样想来,还会觉得他用点小手段来杀一个人,是件很不能接受的事吗?”
“……”谷梵无言了一会儿,却还是不能接受,“要像你这么说的话,不但谯之芳,就连奚山、族长、这寨子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我们都可能是罪犯了。”
言立看她为谯之芳打抱不平的样子,微微有点气闷,他看了她一眼,抬步继续往前走,声音很平淡,“当然,查案子不能这么来,我会这样‘如果’也只是为了纠正你对谯之芳先见为主的‘好人’设定,如果想要看清一些真相,就要可观公正地站在整个事件的外面,不带任何主观色彩地去看这其中的所有人。我会怀疑谯之芳,只是因为他的某些举动值得人怀疑,并不是将他贴上‘好人’或者‘坏人’的标签后才去怀疑判定的。”
谷梵:“……”
她再迟钝,这时候也该觉出他的不对劲儿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义正言辞的话的言立,好像是……生气了?
谷梵落在他身后,有些懵懵地看着他。
一会儿,她转着脑筋想了想,难道是因为她刚才的问话,从另一个层面上说来,是质疑了老大的话,所以让面对被质疑的他不高兴了?
她望望前面的人的背影,有些不确定。
可是,他像是会这样小心眼的人吗?
言立独自走了一会儿,发现原本该走在他旁边的人并没有跟上来,他皱了下眉,转身朝后看过去。
谷梵站在原先的位置,懵懵地看着他,一脸无辜样儿。
“为什么没跟上来?”他发问。
谷梵:“嗯……你是生气了吗?”
她不答反问。
言立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下意识想说,我为什么要生气?可目光碰上她黑白分明还带着点忐忑的眸子,唇动了动,没说出口。
最后,他别过头,声音有点硬邦邦的,“没有。”他确实没生气,只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但这点不舒服的产生,间接说明了他刚才的小气,这让他无法坦然地跟她承认。
谷梵已经反应过来了,看他别扭的样子,抿唇笑了一下,几步走上来,拽了一下他的衣角,承认错误,“嗯,我错了,是我在分析整个事情当中带上了主观色彩,你别生气了?”
言立被她软软的语气哽了一下,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小脑袋上摁了一把,“跟上。”
谷梵笑了。
谷梵想了一下言立刚才的话,有些后知后觉地问,“你是不是还发现了谯之芳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言立自身就不是一个武断的人,他敏锐也是因为他心够细,那两天的丛林生活,他一定是还发现了谯之芳身上其他让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否则,他也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把怀疑谯之芳的事情同傅红南傅队长说了。
言立没有否认,为了让她少费点脑细胞,干脆就把一系列怀疑的问题,给她说了。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谯之芳没有在我们刚就回骆青阳时为他敷仙鹤草,却在第二天换药时给他敷上了吗?”
谷梵懵,“难道不是因为祁文的药不管用才换的吗?”
言立睨她一眼,这一眼里绝对有鄙视的意思,“你觉得谯之芳作为一个大夫,会判定不出祁文的药是否对症?”
谷梵声音弱了些:“……谯之芳不是中医吗?”祁文拿的是西药。
言立抿抿唇,有点恨铁不成钢,“我一个动物学家,还会对一些植物的生长习性有了解,你觉得作为一个专业的大夫,就算是中医,那对一种西药的药性就会完全不了解吗?况且祁文带的还是平常跌打损伤里很常见的一种药物。”
谷梵不说话了。
言立自顾道:“他最开始没有为骆青阳敷仙鹤草,大抵就是因为知道仙鹤草易招蛇的特性,丛林里带毒不带毒的蛇种很多,被毒蛇咬一口,又是在深山老林里,一个处理不当,就会死人。那时候他还不曾觉得骆青阳有什么威胁性,自然不会想要杀他。”
谷梵听着,背后竟是一凉。
“这么说来,他第二天会开口为骆青阳换药,就是因为骆青阳前一天晚上的话,刺激了他的神经,所以想制造成意外杀了他?”
言立“嗯”了声,顿了一下,又加上一句,“我是这么猜测的。”
被那股寒意冷了一下的谷梵,忍不住又笑了。这人是还在记恨她刚刚的质疑呢吧?时刻把‘猜测’一词挂在嘴边。
认同了言立说的这点,谷梵又忍不住去想其他的,“那枪击是怎么回事?就算谯之芳有同伙好了,那两天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他又是怎么把消息递给外面的人,进而促成这场枪杀的?”
“傅红南说过,这边的盗猎者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个盗猎网,为了安全和可靠,他们在这山里采取某些特殊的方式来传递消息,这并非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