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基朗达那天也在上山,所以已经知道山里异常事件的始作俑者并不是猴子,而是人。这会子听到言立这样近乎直白的问法,脸色有些发灰。
他一直都有些接受不了,他热爱的村子里,会有像言立说的那种罪人。
情感归情感,在言立问的时候,乌基朗达却很配合,“那天……很多人都来问过,村里人好信,这事儿又怪异,很多人都很好奇,想知道专家做了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这都很正常,平常村里发生点什么小事,大家也都爱问东问西……”说到后面,他又不自觉地为自己村里人辩护了一回。
言立很平静,“嗯,我们知道。”而后示意谷梵,继续问。
谷梵早已收拾好情绪,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而后温柔地开口,“我们也希望不是村里人做的,您再想想,那天有谁表现得比较异常?比如说,问得比较细,又有谁问我们第二天行程的?”
乌基朗达细细想了一番,仍觉得没谁表现的奇怪,谷梵与言立对视一眼,最终将来问过他山上事情的人名字记下,又细细问了那些人的家庭情况,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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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乌基朗达家出来,遇上了邬戌,他从旁边的院子出来。
谷梵诧异,言立也有点意外,“怎么走过来了?”他们是分开的,应该不会撞上才对。言立往邬戌刚出来的院子里看了一眼,闲闲一笑问,“那是谁的家?”
“阿蛮。”邬戌表情很平静,“他昨天出去,现在还没回来,邻居家大婶帮他照看的老母亲。”
言立又看向那间安静的院子,表情很淡,细看,眼底还有淡淡的笑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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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青年叫引勾,28岁,未婚,和父母住在一起,两位老人五十多快六十岁,身体却挺硬朗。
和乌基朗达的情况相反,那天他回到家,除了邻居,并没有其他人来他这打听过消息。前几次的相处中,谷梵也能感觉出来,引勾交际能力一般,是个闷葫芦,他们猜他平时和村里人关系和睦,却都知道他性子闷,因而并没有人来他这打听消息。
“好,我们要问的就这些,麻烦你了。”谷梵说,另外还照例叮嘱他一遍,警察到之前,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引勾都沉默地表示知道。
言立和谷梵站在门口和引勾及出来送他们的两位老人道别时,听到院子外边有人喊引勾的名字,声音越来越近,还伴随着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引勾,我把车给你送来了。”
话音落下,院外也露出来人的样子。有些杂乱的头发,皮肤很黑,三十二三岁的样子,高高壮壮的,即便穿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男人浑身的力量。
这倒是继阿蛮之后,谷梵见到的村里第二个这样壮实的男人。
言立眯着眼,偏头看向引勾,带着询问。
引勾反应有些慢:“噢,那是努雄,前天借了我家推车,给我送来了。”说完他先迎上去,“用完哩,努雄。”
努雄进来了才看到屋门口有人,往这边望了望,才回应引勾的话,“嗯,用完了,谢谢了啊。”
“没事,客气什么。”
然后努雄又往言立谷梵那边望了望,好像是好奇,眼神飘忽着对引勾说,“那没事我走了。”
引勾把他送出去。
整个过程,言立和谷梵都只是看着,没有说话。等人走了,言立才开口问引勾的父母,很随意的样子,“他就是村里的铁匠?”
引勾父亲只当他在唠家常,问一句能说十句,“是哩,村里少有的能吃苦下汗的人,可惜家里有一个傻儿子,病怎么治都治不好,媳妇过不了苦日子还跑了,日子过得苦呢。”
言立点点头,“推车前天什么时候借的?”
“上午借的,前两天他有一堆活要出,借我家推车用用,晚上还给老汉送了一瓶窖酒来,哈哈……好孩子啊。”
“哦。”言立也笑笑,看了身旁谷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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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大家又聚在一起,各自汇报了下上午的战果。
祁文:“我和妍双重点排查了这个村子患有重大疾病人的家庭信息,以及村里人出村情况。据夸叶村长说,因为山里shi气比较重,长年累月下来,村里患有重度风寒shi痹症状的人很多,多数都是老人,至于小老大提到的小儿惊痫病症,夸叶村长表示,村里除了铁匠家有一个傻儿子外,其他孩子都很健康,另外患有重症的就是阿蛮家瘫痪在床的老母亲,我们问过,是脑血栓。村子里一共就那些人,山里环境也好,患其他重症的再没听说过。”
钱妍双点头,“我们也去了患风寒shi痹比较严重的几个人的家里串了串门,没察觉有什么异常,风寒shi痹症虽发病起来很遭罪,但平常还算不错,几个老人心态好,和我们都是有说有笑的。家里孩子有是儿子的也有是女儿的,有的都抱上了孙子,只有一个家庭条件不太好,就是那天晚上喊出猴子喝血,咬死了他们很多家禽的那个大男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