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吗”唐白双十分坦然地承认了, “哎,我们今晚能不能不回宫啊?住这儿!我请客还不行嘛!”
“你还想住这儿?”周景煦想起上回场景, 十分不悦,捏着小姑娘的脸颊扯了扯, “上次醉酒还不长记性!”
“那又什么也没发生......”
两人正讨价还价间,连接二楼与那莲台的楼梯上缓缓走下一人, 那人穿得十分妖艳, 如火的长裙宛若一朵绽开的红莲。
那是个女人,妆容十分艳丽, 眼尾描着三色的雀尾。
周景煦双眼微眯,低声解释:“她应该就是红玉坊的庄家。”
那个神秘女子?唐白双愈发好奇,睁大眼睛盯着台上,生怕错过一分Jing彩。
红衣女子施施然走上莲台,居高临下看着满堂神色兴奋的宾客, 悠然道:“今日是我红玉坊头牌盏楼标价的日子,诸位盲买,底价千金,落锤露脸,爱要不要。”
唐白双:“......”还能这样?
饶是红衣女子的服务态度差到让唐白双咋舌,还是抵挡不住宾客们的热情,当即就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高声道:“我愿出两千金!”
两千金啊!够买多少酒楼了。唐白双叹为观止,忍不住问周景煦:“这是卖身价吗?”
周景煦如实解释:“这是今晚的价。”
太有钱了吧!唐白双十分艳羡地看了那个壮汉一眼,又把视线投向莲台。
京城里富庶到没边的商户不在少数,不久便有人重新抬价:“五千金!”
唐白双觉得头有些晕。
就这她还想赚这些人的钱?亏得当初受了十金的赏赐她还高兴了那么久,如今见了大世面才知,那十金算什么呀?连红玉坊头牌的门槛都摸不着。
五千金的价格已然高出很多,超出了在座大多数人的接受范围,就在红衣女子准备落锤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再度响起:“八千金!”
唐白双吃惊地转头看去,不过这回她吃惊不是因为这人出的价高,而是因为叫价的人,竟然是个女子!
那女子长得十分英武,一袭青衣十分潇洒,众人唏嘘。
座中有人不满:“一个女人也配来这种地方?”
可这道声音很快被兰台上的红衣女子盖过,她拍了拍手,红艳的嘴唇弯起一丝弧度,“八千这个数字很吉利,就是你了。”
继而莲台上的轻纱忽然被撤开,那坐在中间手执玉箫的,居然是个男人!
“握草!”唐白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引得台上那红衣女子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小倌!活的!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倌!
虽然买下这个小倌的人不是她,但唐白双还是十分激动,毕竟这是她这辈子头一次见到小倌,就好比人生第一次进了趟牛郎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新鲜感和我可以。
周景煦紧抿唇瓣,一手遮住唐白双的眼睛冷淡道:“非礼勿视!”
“人家穿着衣服呢!”唐白双一边挣扎,一边掰景祥的手指。
“好了,人你也看了,现在跟我回去。”周景煦内心十分不爽,他冥冥之中觉得,比起他,阿双好像对上面那个更感兴趣。
“二位客官留步。”
唐白双正不情不愿地被景祥拖着往外走,身后忽然想起一个柔媚的女声,她回头一看,正是那位红衣女子,红玉坊的庄家!
红衣女子看着她的视线十分强烈,直看得唐白双心里发虚,才开口道:“我红玉坊新开放了绿珠阁,你二人来都来了,不去转转?”
周景煦神色平平,“多谢姑娘好意,我们......”
“烦请姐姐带路!”唐白双抢先道。
啊,景祥真的很无趣,多看两眼又能如何!
上回来得匆匆,唐白双初来乍到,也没来得及看看清楚红玉坊这边的布置,如今她被引到绿珠阁,眼前忽然焕然一新,清一色的翠色纱帘,伴着雕花镂窗,偶尔透过大开的窗户还能瞧见里面的布局设施,整个风格竟十分清雅,如同一个书局。
唐白双对此地顿生好感,心中也很快明白过来这应该是那些小倌们居住的地方。
红衣女子在她和景祥身后三米开外,不远不近地跟着,虽然不会打扰到他们,可唐白双还是觉得背后那道视线十分灼人。
正忐忑观赏间,唐白双忍不住抬头去细看每一个房间门口玉柱上挂的木牌,上面写着的是每个房间的名字。
瑞德,映楼,遨润居,补禄......补禄???
突然之间,一种极为强烈的熟悉感漫至唐白双心头,她甚至忘记了行走,死死地盯住那些房间名,几秒种后恍然大悟:“red!yelle!blue!”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几乎在唐白双念出这些英文单词的同时,那红衣女子快步走来,一双凌厉美目饶有趣味地盯着唐白双,嘴角勾起一个可称之为兴奋的笑来,“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