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跳马肯定会摔个头破血流,怎么办??
唐白双本来就坐不稳,尤其这匹马的马鞍还不是很紧,有两次甚至随着她一起脱离了马背,唐白双被吓得脸色煞白,绝望大喊:“救命啊!!!”
四周寂静冷清,她的呼救声回荡在山林里,根本无人应答。
唐白双浑身冷汗,逐渐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的景致上,树丛逐渐从细密变得稀疏,地上的草倒是越长越长,鼻息间的空气渐渐变得shi润,远处似乎隐约听到水声。
不好!唐白双想起第一日来时她看到的那个瀑布,按马匹奔跑的方向来说,她好像正在冲向那个方向,这样一来,再这么跑下去,迟早都会遇上断崖。
唐白双大口大口呼吸着,目光扫了一眼还插在马颈上的簪子,找到一块树木稀少但水草丰茂的地方,一咬牙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她有意识地用胳膊护全脑袋,紧接着后背着地,极大的惯性迫使她向前滚了一段,背上立刻被擦破一大片皮。
“嘶——”唐白双被撞得脑袋昏沉,但所幸不是头直接着地,她两条胳膊好像都被蹭破了一片,动一下就疼得受不了。
唐白双难受得皱紧眉头,唇缝间发出细微的痛呼声,安安分分躺在地上等整个身子适应过来。
她全身的骨头好像被用力揉过一遍,无处不酸疼,只是这命好歹保住了。
刚刚那匹马已然不见了踪影,若是她不跳这一下,还真不知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虽然眼前的景象也十分陌生就是了。
唐白双没有力气去擦额头上密布的冷汗,事平之后,她的神情逐渐冷静下来。
有人想要害她。
自从清铃走后,她下意识就将身心全部放松了下来,自以为危机已然解除,而她又没有跟谁树敌,一心只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发展。
可现在,却有人想要害她,为什么呢?原因何在?她不过是个御膳房做饭的,即便如今荣升掌事,可也从未为难过谁,唯一有交集的烟翠,也早就死在井里了。
难道......是李全吗?
李全为了清铃报复她?可清铃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厮混才被赶走的吗?
唐白双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出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如今她能想到的最大嫌疑人,就只有李全了。
正思忖间,一声沉重且清晰的呼哧声刺破唐白双的耳膜。
那声音离得很远,窸窸窣窣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唐白双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体的本能让她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惶恐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会是什么东西?
如若是个豺狼虎豹什么的,那她今天真的连跑都不用跑了......
粗重的喘息逐渐轻了,可远处的草木却rou眼可见地抖动了起来,唐白双下意识后退,看着周围表皮光秃且shi漉的大树,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穷途末路。
一回头,那Yin仄的丛林中已然露出一张大脸,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唐白双的方向,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外撘的舌头上甚至坠着长长的涎水。
唐白双浑身冰凉,那竟是一头黑熊!
*
午时,声势浩大的围猎场上,贵族子弟间的狩猎竞争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第二日的试题是狩猎珍奇异兽,连胜三场者,皇子可或皇祖御传的金弓,王孙子弟可受封黄金千两。
烈日阳阳之下,一匹棕黑的骏马上,玄衣骑服的男人双目如鹰隼般锐利,浅麦色的胸膛在领口处隐现,他脊背后挺,双臂将手中的弯弓拉满,Jing准地对上一只火狐。
那狐狸毛色红得发亮,在日光下显得很是漂亮。
“嗖”一声,两支箭同时射出,一只刺穿了火狐颈下松软的皮毛,一只却穿透了狐狸的身体。
周景煦沉下了脸色。
“真巧啊!四皇子......”契戈慢悠悠策马走上前来,瞧着自己的战利品傲然地扬了扬眉,“四皇子,你射偏了,我这箭才是正中靶心。”
周景煦面无表情地勒马调转方向,他本不想射死这只狐狸,鹿鸣山皮毛成色这样好的火狐极为罕见,回去装进笼子里养着,阿双肯定喜欢,再不济,给阿双做件披风也是好的。
如今皮毛已被契戈完全损毁,那只狐狸不再有什么价值了。
契戈见周景煦连理都不理她,不甘心地皱了皱眉。
从昨日初见,她就对这个骑射第一的四皇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男人不知伪装成了什么身份,和那个御膳房的小宫女私交甚密,虽说在她的部落,贵族玩弄下等奴婢的事并不新鲜,可他却玩得极为认真。
昨日甚至从她手中救下一窝猫崽,她好说歹说求了半天,也没能从男人手里要下一只猫崽,其中一只后来还被太子拿去了。
直到她偷偷跟了半程,发现周景煦事毕后直接去了伙房那个方向,心中才算了然。
那日在宫中,她看得很清楚,这个男人看着那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