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还年轻的时候沈姑姑便进宫了,当时选试女官时沈姑姑可是第一名呢,就是女官中的状元郎,我听老姑姑们说,大家都私底下戏称沈姑姑为女状元呢。”
夏灵瞬眨眨眼,道:“这么说沈姑姑是太后选出的第一名?”
“不是,要是太后娘娘选出来的也不足为奇。”蒲桃笑眯眯地开口道:“沈姑姑可是先帝选出来的,她写得《守宫论》连先帝都赞誉呢,因此让皇后娘娘一定要好好提拔沈姑姑,所以沈姑姑当初才十分得太后的重用。”
夏灵瞬沉默半晌,道:“那为什么太后要欺辱沈姑姑呢?”
“娘娘忘了,当初还是沈姑姑派沈女官来告知娘娘太后的密谋,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太后才欺辱沈姑姑。不过如今好了,有娘娘在,没人会欺负沈姑姑了。”
夏灵瞬摇摇头,道:“不对,明明是太后欺辱沈姑姑在先,沈姑姑告知我太后密谋在后。”
蒲桃一时间也答不上来。
觅菱也有些好奇与疑惑,问道:“那……那究竟为什么呢?”
夏灵瞬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沈姑姑年纪已经够了,又经历这么多事情,想要出宫也是正常的……”她沉yin半晌,又看了看沈琼莲的注色,突然停了下来,道:“沈姑姑是江南人士?”
“嗯,听人家说沈姑姑家中是经商的。”蒲桃说完神神秘秘地凑到夏灵瞬身边,道:“听说是江南富豪沈万三的后裔呢。”
夏灵瞬有些惊诧,道:“沈万三?”
沈万三乃是明初的富商,因着其财富巨大、在江南根系繁杂而受到太/祖皇帝的猜忌,被没收家财流放到云南,虽说如此,但后人还在,随着时间流逝,沈家也逐渐没落,便更不会引起朝廷的猜疑和警惕了。
“是啊。”
恰巧怀信来送账本,夏灵瞬便开口问道:“怀信,你可知道沈姑姑的事情?”
怀信将账本放在桌上,沉思片刻道:“娘娘想知道什么?”
“她家中可还有人在行商?家境如今如何了?”
“我倒是知道沈家如今在江南做些走货的生意,家境应当是不错的。”怀信见夏灵瞬若有所思的模样,道:“娘娘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哦……我是在想如今吴小姐在江南做生意,但毕竟有不少商户扎根江南多年,往来难免不便,若是能借沈姑姑托沈家帮忙行个方便就好了……”夏灵瞬摸摸下巴,道:“怎么说沈家在江南的人脉应当还在,不然也不会重新做起走货的生意。”
其实更重要的是夏灵瞬想到组建商队的事情,最佳的配置自然是一个成熟老练的商人和一位通晓航路的冒险家,作为商人,沈家若是靠谱,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觅菱试探着问道:“不若将沈姑姑请来问问?”
夏灵瞬想到之后与这位一开始便悉心教导她皇宫中的规矩的老师自此一别后便再也见不到了,微微颔首道:“也好。记得先去沈姑姑那里探望一番,看看她如今身体如何了,在再挑一些补品之类的送过去。”
“是。”
夏灵瞬又将账簿都翻看过去,这才算是忙完了自己分内的事情,又开始安排今晚的晚膳。
怎么说也是岁暮,晚膳自然是要丰盛一些的,不过年夜饭夏灵瞬一个人可做不过来,因此只是安排了菜单让小厨房去做。
因着先前的大火,朱厚照借口不召见诸位朝臣和使者,只是按照年节的赏赐一一送了年礼,只和自家媳妇儿和小娃娃们一起用年夜饭。
当然,更重要的是朱厚照还要忙着Cao练团营,没有空闲时间去招待那群大臣,更不用说他们要是见面了,朱厚照十有八/九又要遭受围攻。
至于之前一直做朱厚照的小尾巴的夏圆儿,因为过年也回了夏家,免得叶氏念叨,更何况她在宫里呆了近一年,再呆下去也于礼不合,小年的时候便回家去了。
等到朱厚照从校场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天色已经晚了,他回来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咱们什么时候开席啊?”
夏灵瞬身上还系着围裙,笑道:“早就做的差不多了,就等你回来了。”
一旁的内官们急急忙忙为朱厚照更衣,将他身上的盔甲卸下来放到一边,又拿了之前尚服局做出的大红色团龙曳撒。
夏灵瞬见他要换,急忙道:“去去去,水都让人给你烧好了。你先洗漱一番再回来,身上都是臭汗,一会儿再熏着我们娘几个的。”
朱厚照小声嘟囔道:“哪里熏了……这是成熟男人挥洒汗水的味道……”
夏灵瞬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快去!”
朱厚照扯着她的袖子不肯松手:“你得和我一起去。”
夏灵瞬瞥见蒲桃和觅菱在那里嗤嗤偷笑,无奈道:“你又不是菜菜,洗漱还要我陪着你啊?”她嘴上这样说,却还是解了围裙跟着朱厚照走了。
因着新年要换新衣,夏灵瞬等人都是彻彻底底大洗了一番,给朱厚照准备的热水也一直烧着,夏灵瞬又吩咐内官们将水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