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狸猫换太子’的故事……真真成了一桩无头案,不知道要传到什么时候为止。”
怀信念过檄书便退到一边,此时听她这样说,便道:“娘娘何不将郑氏这件事查清楚?”
夏灵瞬微微一愣,指尖点了点下巴,沉思许久,道:“时间已经过去太久,怕是不能查清。”
“怀信在太后宫中时曾听人说过,有一人名为刘山,在乾清宫为内侍,正是哄骗郑旺妖言惑众之人。娘娘知晓,宫中内官若要谋求高位,需得有人帮扶,往往以师生结伴。”
夏灵瞬微微颔首,这事她也是知道的,正如怀信拜高沛为师一般,是宫中内官宫女默认的升迁路子。
“此人之师为先帝内官何文鼎。”怀信见夏灵瞬疑惑,接着道:“何文鼎曾在辽东任镇守太监,有军功在身,入宫后见太后亲弟寿宁侯张鹤龄把玩天子之冠,以金瓜砸之告诫,因此得罪了太后。太后哭求先帝为寿宁侯做主,先帝无法,委派权阉李广前去略微惩治,未曾想到何文鼎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李广手下……”
夏灵瞬依稀明白了怀信的意思,道:“你是说刘山是为了何文鼎才哄骗郑旺谎称万岁爷是其女儿所处出?”
她沉思许久,却越想越觉得契合。
郑旺妖言案一事伤害最大的就是张太后与张家,失了“诞育皇嗣、建储安邦”之功不说,与未来皇爷则更加疏远了。至于先帝与朱厚照,倒也没什么损失,先帝至多是欺骗万民,但也无人在意太子究竟是谁生的,至于朱厚照,不管他是张后所生还是郑氏所生,都不影响他继承大统。
此事确实为一个内官能尽力实现的最好的计谋。
“至于朱寘鐇,此人意在谋反,必然是为此想要借机污蔑万岁爷,好在礼法上占足了道理。其言荒唐不堪,只需借澄清‘郑旺妖言案’时轻轻挑破即可。”
夏灵瞬一手托着下巴,道:“安化王藩地远在宁夏,如何知道太后假借他人之子充作皇子一事?若非亲眼所见、有人证物证在,不过荒唐言语罢了。”她见怀信恭敬俯身,沉默许久,随后还是挑明道:“怀信,我知道你恨张家的,恨不得将他们剥皮抽筋、灰飞烟灭。此事一旦说出去,张家的名声必然坠入谷底,为众人所厌弃,无论是当世还是后世,绝不会再给他们一句好言好语。”
她冲着怀信招了招手,等他走到自己身边,夏灵瞬揽着他疤痕累累的手,轻声道:“可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这些只能是臆测。权谋心术或许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却不是根本之法,若是因此引起不正之风,反倒让这世间再无公正可言。”
更重要的是,朱厚照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再怎么公正,也不至于听信无头谣言,要将张家弹压至此,那岂不是把张太后和张家逼上了绝路?
怀信被她拉着手,察觉到那一丝和蔼包容的温暖,终于忍不住攥紧了夏灵瞬的手,跪倒在地,以额抵着夏灵瞬的十指,哀求道:“是我对不起娘娘,想借娘娘的手彻底除掉张家,怀信自知有罪,但求娘娘成全我吧!只这一次,我死也情愿!”
能够像吴眉那样快意恩仇的人又有多少呢?
一个好好的孩子,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却远离家人,无缘再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困于这小小的宫殿之中服侍着给予他一切劫难的高高在上的勋贵。
夏灵瞬沉默良久,她道:“这事我会和万岁爷说,可用还是不用,要看万岁爷的意思。”
“怀信叩谢娘娘大恩大德,为报娘娘之恩,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门外有宫人通报道:“娘娘,万岁爷在内阁处昏迷了!”
夏灵瞬一惊,松开怀信的手,猛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道:“怎么回事?”
宫人焦急道:“孙先生说了,万岁爷本就生着病,因着与内阁大人们谈论起叛乱一事,心力交瘁,昏过去了!”
夏灵瞬心里一紧,又问道:“请太医了吗?一定要请吴太医去仔细看看!”她说完还是不能安心,又道:“让人备车,我要亲自去看看。蒲桃与怀信和我来,其余人留在宫里看护着皇子。”
宫人早就习惯了两人形影不离,未曾多想就去备车了,倒是先前来传话的内官看到皇后车舆不解其意,只是他被再三催促着,来不及多想就跟着去了。
这还是皇后的车驾第一次离开内廷,缓缓行驶在皇城的宫道之上,有胆大好奇的,不不由偷偷抬起头去打量,猜测着这位传闻中倍受宠爱的后宫之主究竟要去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了~
怀信想借灵瞬之手给张家再来一下,被灵瞬发现了x小朱:生病了,给他们来个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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