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味。那是太子寝宫之中特意调配的安神香水的味道,清冷,矜贵,让人沉静。阿尔弗雷德极少进入修的寝室,但这个味道却让他记忆至今。
“你好香。”他在修耳边喃喃地说,与他交缠脖颈,贴在他后颈上嗅闻。
修变了脸色。
“阿尔弗雷德,我是你兄长!”
“得了,我们都知道你有个小秘密,不是吗?”阿尔弗雷德含笑道,变本加厉地用唇触碰了修紧绷的颈侧。
修仿佛触了电一般,爆发出巨大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了。
阿尔弗雷德被惯性带得后退了两步,也没再继续,而是抬手开了灯。
修的发型乱了,衣领在刚才的争执中散开,灯光大亮时,他的脸上还有一时没有收回去的惊怒。
“滚。”他冷冷地说。
阿尔弗雷德也冷笑了一声,他退后一步,优雅地行个再标准不过的告退礼。
“那么晚安了,殿下。天亮我再来服侍您用早餐。”
第十八章 争辉
这一夜,修没有睡。
雪礼星的黑夜本就短暂,似乎是很快,中央恒星的光芒就缓缓替代了星光。
根据从远古就沿袭下来的传统,人们仍然叫这个“日光”,虽然人类起源之初时照耀着人类的那颗恒星,旧日,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没见过。
科学家说,远古太阳灿烂金黄,璀璨不可直视,在星际大一统帝国建立以后,太阳就一直是皇室的象征。
他们拥有迄今为止人类最强大的基因,在这个黑暗寂静的宇宙之中,如新日一样,光耀四方。
储君,也就是初生之日。修静静地看向窗外,代表他自己的象征正从地平线升起,将他的病容照得更加疲惫苍白。
阿尔弗雷德轻轻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他就睡在二楼的次卧,特意起得很早,还以为可以看到修的睡颜,没想到一推门和修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阿尔弗雷德却像没事人一样,半点也不尴尬,自在地走近床边,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道:“没睡吗?”
修没有回答,阿尔弗雷德也不恼怒,端起Jing致的瓷白小碗,一手执勺,坐在床边作势要喂他。
“我自己来。”修偏开头说。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放下碗,又问道:“睡过了没有?”
“……没有。”
得到了回答,阿尔弗雷德这才把碗递给他,也不离开,就坐在床边看他用早餐。
即便是在床上,他也能保持进食的仪态优雅体面,阿尔弗雷德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又和他闲聊一般道:“怎么没睡?想什么想得睡不着?”
修放下汤勺,用餐巾按了按自己的嘴角,冷冷道:“反思我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答案似乎取乐了阿尔弗雷德,他翘起嘴角道:“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在你我已经近乎摊牌的情况下仍然这样自持兄长的身份?是你做皇储太久,养出了不可摆脱的天然优越感,还是……有什么别的理由?”
“别的理由?”修反问道,“比如呢?你在期待我回答什么?”
皇太子总是镇定平和的,他很少用这样连续反问的句式说话,因为略显尖刻,不合他的形象,但经历了昨夜,他的情绪似乎略有些不稳定起来。
这个发现让阿尔弗雷德感到一丝兴奋,但这没有冲昏他的理智,他并不肯透露任何自己的猜测,又轻巧地把问题抛了回去:“我不知道才问你啊,太子殿下。”
修于是答了,他说:“因为母后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
阿尔弗雷德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危险地说:“你竟然还敢提母后。”
换了这个星球上任何一个人看到阿尔弗雷德有发怒的前兆,都会胆战心惊起来,唯有修非但不怵他,反而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过你,她的遗言除了这句还有后半句。”修垂下眼眸道,“她希望你能做皇帝,而不是我。”
这确实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他愣住了,然后问道:“你当时就没有好奇过为什么吗?”
修抬眼看他,道:“当然是因为你我都清楚的那个原因。我从记事起就知道,母后从未瞒过我。”
先皇后果然也是帮助隐瞒秘密的人之一。但她没有试图对修本人隐瞒,修一直都知道……
阿尔弗雷德压着火气道:“你一直都知道,却心安理得地在皇储之位上坐了二十多年?”
修道:“没有谁规定皇位一定要由黄金瞳的继承者来坐。”
这句话让阿尔弗雷德怒火中烧,但他早已不是那种通过高声喊叫来宣泄怒火的人,相反,他神情冰冷地说:“大祭司的胆子真是大。”
这猝不及防的当面掀牌果然让修有了反应,他虽然没有惊慌,但望向阿尔弗雷德的眼神更沉了一些。
“约书亚怎么了?”
“放心好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