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于彼此。他没有及时问候人家,而人家……于困惑里,自然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你。
当即明白了,明白了任何答案都来得没有意义。人和答案比起来。
她万分委屈的那句“我喉咙好疼。”
对于赵孟成来说,像是台阶,也像句救赎。好像一切有了它,才有了顺理成章,他才能得以继续。
所以,他没理由不回应她,以及他确实想看看,有多严重,有多疼。
腹稿过于啰嗦。他前一秒还嫌人家话痨的,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删删减减,就成了一句:“想起你也和那些女学生一样,好吵!”
很显然,顾湘不满意这个答案,“你才吵!不会说话就别说!”但是她又不执念去要答案,因为有人实实在在地陪着她就足够了。
赵孟成果真不说了,因为他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取报告了。
依池医生的话,报告去给金医生看,对方知道是池的朋友,说血项没什么大碍,但还是得先把热度降下来,吊点水吧。
眼下已经十一点多了,赵孟成即便被顾湘臭了一通,他依旧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她,给她去付费、拿药,二人再到了输ye大厅,
刚才采血疼了一通,眼下又是一针。
那负责种针的护士拼命地拍顾湘的手背,说她的血管太细了都瞧不见,拍了又拍,针头刚挑进去,顾湘给疼地冷嘶了一声,小护士不为所动,倒是边上的赵孟成从后面单手蒙住顾湘的眼睛,“别叫,别动!”
针好不容易埋进去了,赵孟成这才松开了顾湘的眼睛,二人自顾自地说话,他让顾湘自己背包,因为他一手要拿她的药,一手替她举高输ye袋。
他叫她往外走,那小护士以为他们不认识方向,给赵孟成指,“输ye大厅在里面。”
赵瞥一眼小护士,温和地说,“哦,她晕血,我先带她出去透口气,马上回来。”
无关紧要的话,小护士怯怯地红了脸。
顾湘不明就里地冲身边人翻了记白眼,啧啧,果真是“红颜祸水”。
谁晕血!我好好的,你少勾搭人家小姑娘了!
还有!顾湘的输ye袋由赵孟成举着,针头在自己手背上,二人只得挨着,亦步亦趋,“去哪里呀?”
“这里太冷了,去找老池。”
赵孟成的意思是,她这两袋药要挂好久,与其她冷坐着,不如他去找那个池医生借张病床给她躺着,这也是他刚才说回头再去找池医生的话头。
*
池医生在住院楼的值班室再看到赵孟成,骂骂咧咧的,“就你的人矜贵,要躺着,别说你不办住院手续了,就是办了现在也挪不出床位来。”
“少拿乔了,找个值班床位呢。”老公子催。
池医生喊着自己苦命,掉头就把他们里间可以勉强睡个囫囵觉的地方腾出来了,反正他今晚也是通宵的病例要赶,明早主任大查房。
赵孟成一面领着顾湘进去,一面打趣发小,“干净的罢,你睡过没?”
床铺护工每天都换,干净的。池医生骂人:“就你穷讲究,哦,富讲究。”
这话叫人不爱听,赵孟成反问他,“那要我天天睡的窝,给你朋友睡,你乐意?”
池医生叫他滚,王八念经!
好不容易把顾湘安置下来了,赵老师又提新的要求,问老池,“你找个杯子给我呢!”富讲究的人说不屈什么材质,最好你们没用过的,不是纸杯就可以。他不喜欢纸杯。
社畜池医生:“就你毛病多。”
傲娇赵老师:“没毛病谁来你这。”
顾湘躺在里间听见两个男人在斗嘴,池医生翻柜子找到个没用过的马克杯,说是前女友送的。现在人家把他甩了,这杯子搁这也添堵,“拿走吧!”
赵孟成:“就是那个学法的?”
一个学医,一个学法,哎,听起来就是个悲伤的故事。
赵某人得了个便宜杯子,但是宽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他洗过烫过,接了热水往里间去,池医生才从短暂的失恋雾霾里醒过神来,
从案前跟过来,“赵孟成,我外甥上学的事,你要放在心上啊。”
走在前面的人,很不耐烦,“啧,你们都是属洋辣子的嘛,喜欢盯着人咬。”说话间,拿脚勾上了门,把池医生关在门外。
躺在床上的顾湘安静嫌弃地告诉给她端茶递水的赵孟成,“好吵。还有,什么叫‘你们’?”
你们就是包括你。赵孟成把八分满的杯子搁在她手边的一张凳子上,坐在床尾看她也指摘她,“你也是一只洋辣子。”
然后要“洋辣子”等水再晾晾,能入口的时候喝点。
说罢,他起身再瞧了眼输ye袋,短时间内且不会滴完。
“手别乱动,先躺会儿。”他拿着手机作势要往外走,
顾湘问他,“你干嘛去?”
赵孟成:“买个东西,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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