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哪里还有她的卷子。
浮浮沉沉里,她的声音,yin.哦绵长,压抑乖张;还有那具备记忆的男士香气,都像一缕从唇际里逸出来的烟,云云绕绕,跳升到感官之外,魂幻成了形,睥睨之态地站在云端之上,看下面红尘里一对,风月无筹。
凌晨两点,顾湘口干舌燥得醒了,她痴痴盯着卧室的房顶半晌,然后,摸到自己的手机,从表情包里翻出了个最丑最鬼的发给某人,
那人的备注也从长脚鹭鸶(别理),改成了:狗。
他是狗,理他的人更是狗。
清晨,顾湘早早的起床了,赶早会、赶出行早高峰。康樱比她起的还早,他们七点一刻早读,女孩六点就爬起来了,在厨房里背单词,轻悄悄的动静。饶是如此,看到顾湘下楼还是寻过来问她,是不是吵到你了。
顾湘摇摇头,“我失眠了,没怎么睡得着。”
短暂几天相处,顾湘心疼大过欢喜眼前这个女孩,康樱每天早上起来自己做早饭,煮粥或稀饭,趁着这段空档,她便抓紧时间背书。
顾湘问她,学校食堂不是有的吃嘛?
女孩便文文雅雅地说,在家吃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顾湘心上立即领会,领会能省一点是一点的孩子是多么隐忍苦涩,即便赵孟成和檀先生那么热络地帮助她、资助她,但少女总有些惆怅是那些大男人难体会的,顾湘每次看到的康樱都是怯生生的,她其实很怕给人添麻烦,但无奈自己又捉襟见肘。
就像阿甘腿上一直戴着的脚撑,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向前,RUN.
孤勇这个词,看似洒脱,其实最无他法了。
比一比,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各人有各人的苦恼,小孩子忙着掉牙、长大,学生忙着奔跑、读书,成年人忙着月薪、周旋,不过是各有各的营生罢了。
“康樱,帮我一个忙好嘛,煮点汤圆罢,一起吃,我洗漱化妆慢。
今天元宵节!又是新的一天,冲呀!”
她们一起出门。康樱步行去学校,门口换鞋的时候,也许是一起吃过元宵的友谊或者顾湘这个人还算邻家姐姐,女孩总算敢和她开几句玩笑了,
“昨晚,赵老师什么时候走的?”
“谁知道!”
*
过完元宵节,S外高中部、初中部全线开学。
开学典礼一过,各班第一节课统一是班主任执教的科目,方便各班主任查勤。
赵孟成一袭正装,学校规定全员制服化,老师到学生,一周只有一日可以私服化。
讲台上,老赵按着议题讲话,第一个议题就是这学期的实习代教老师,介绍给班上学生认识的时候,几个刺头只关心,“老赵,那么你还在吗?”
“我在,时时刻刻。”
众人:我去。
第二个议题各年级督导随堂听课,时间就定在下周,“一个个都给我把心收回来,过了正月半了,可以打孩子了,可我不想这么做。”
……
最后一个议题各年级补考,“周六,我们班要补考的,先给我站起来,我不想拿花名册看。”
“哦,还有一个追加议题。这周所有的体育课,上数学。”要命的,有人压哨核武器,堂下众人怨怼老赵,渣男语录呀您这是。
章兰舟同学:“艹,第一周呀,老赵,第一周你就抢课。”
赵孟成单手落在口袋里,倚在多媒体讲台边上,美人自有美人的派头,他把领带捎在衬衫缝隙间,明明歪着,倒也傲慢潇洒,“你们体育老师的太太要生孩子了,正经的陪产假,吵什么吵。”
“行了,我就说这么多,还有半节课的时间就交给宋老师了。”说罢,赵孟成拾起讲台上他的笔记本和手机,踱步到后面听课去了,好巧不巧就坐在章兰舟边上。
周遭几个人连带着都不怎么敢喘大气了,台上宋老师自我介绍完就急切切地开始讲课,而章兰舟同学半晌还没开始翻书,赵孟成笔记本直接磕到他头上去,少年即刻规训地听起课来。
数学课刚毕,章兰舟就拖住赵孟成,少年说自己是来传话的,“二叔明日晚上约了你去听戏。”
赵孟成:“什么由头?”
“太爷爷请梁家太nainai,大概率是商量二叔的婚事。”
“他结婚,喊我去做什么,帮他抢亲啊!”赵孟成一径往自己办公室回,兰舟跟着他小追着。
“你去问二叔啊,我哪晓得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不知道才该死。章郁云像你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勾心斗角了。而你,混账玩意,你会干什么,你除了拿几个钱租个房子,做束什么鬼车厘子花。我看你们章家的气数也要尽了。”
章兰舟才不气,他冲老赵打哈哈,“我不是二叔亲生的,他那副担子自然也不会交到我手里,我要像他那么累干什么!”
“滚去罢。”赵孟成回过身来,作势踢他一脚,“你记在他名下,就是他的儿子,即便不接他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