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湘本能地答。
“解出来有什么用?”
“没有用啊。”
“……”有人狠狠白她一眼。
顾湘低头扣安全锁扣呢,没有看见赵老师对她的鄙视。驾驶座上的人还没鄙视完,副驾上的人就惊啧了声,原来她戴在左耳上的一颗珍珠耳饰耳堵滑了,珠子掉进了座位的移动卡槽里去。
座上人即刻要去捡,她松了安全带,来回去揿电动座椅,都没找到;她又推门下车,人站在地上,身子俯进车里,来回地移动座椅,还是没发现那颗珠子。
赵孟成提醒她,“你右耳上也没有。”
“因为我今天只戴了一只。”
“……”
说话间,顾湘整个人跪坐在副驾上,头埋到底下开着手机电筒在细细地找,只听见头顶上的人不耐烦地问她,“一定要找到?多少钱,我赔你算了。”
“我妈妈送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我不要你赔。”这是两句话的答案。
*
在不远处热着引擎等后面车子动身的檀越急了,看小舅子迟迟不开车,以为那两个冤家又吵架了?还是赵孟成当真这么没风度要人家女孩子下车?
不放心的檀越下车来看,走到赵孟成这边来敲他的车窗,看到顾小姐跪坐在他的身边,头埋得低低的……
姿势很诡异,
檀越:“不是,你们在干嘛?”
12. 012. 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没有找到。
顾湘穿着件象牙色的军工款羽绒服,连帽很大。她埋头下去,整个帽子盖落下来,以至于起身的时候,头被领帽遮得严严实实,长发也乱蓬着。
她没听到檀越的打趣,自然也不懂身边两个男人在打什么哑谜。赵孟成横一眼姐夫,檀越才想开口说什么的,就被他喝住了,“你住嘴罢!”说完,转头就要顾湘坐好,带上门。
即刻,他便拨档开车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顾湘还在座位上没坐稳呢,她一边埋怨一边扯过安全带便系,“我的珠子还没找到!”
“跑不了。”
“什么?”
“我说,它总归还在车里。”小路出大路,赵孟成开车很稳,绿灯才开始跳,未到黄灯,他就早早刹车了,后面跟了辆车子直冲他们放喇叭,不是檀先生的,想是觉得他要是油门快些,两辆车都可以弯出去了。
顾湘听他如是说,也没了脾气。很奇怪,每回碰上他,顾湘都能煞住性子,她喜欢这样慢条斯理的人,喜欢这样难得糊涂的人。近距离看他的侧脸,立体瘦削,鼻梁有一道细微的挺括弧线。初一早上,顾湘和妈妈说了与赵孟成的际遇之后,妈妈给香香上过来人的经验课:香香,我不管你爸爸将来能贴补你多少家私,咱还是普通老百姓一个。老话传下来也都讲究门当户对,门第门第,这话从来没有错。你喜欢那个人也没有错,妈妈只希望你能明白,真要和那个人过日子,你不能去想那些飘飘浮浮的东西,只能去想油盐酱醋的东西,如果你想着和他能在油盐酱醋里打滚,那么才算是个值得去试试的人。
顾湘自然懂妈妈的意思,与人交,从来不能只珍重长处,更该看看他的短处。唐女士当初和顾文远决意分开,就是因为看不到后者的烟火气了,他们真真过不到一个锅子里吃饭了。
信号灯重新转绿,赵孟成这才重新起步。左右顾路况之余,他不禁瞥了眼顾湘,于内后视镜里。
主要她沉默的过于不合时宜。赵以为她还在惦记着那个珍珠耳环,只能再次出口,“待会下车我帮你找。”
身边人总算搭话了,“谢谢赵老师。”
赵孟成扭头看她一眼,看她一如先前的嬉皮笑脸,一时无话。
她再热络地找话与他谈,说到她父亲给她买这栋楼的缘故,以及那年机选没有获得语言能力测试的资格,“不然也许我会提前遇到赵老师。”
“不会,我去教书的时候,你大学都一半下来了。”赵孟成撇清了她的设定。
顾湘口里重复了下他说的一半,“啊?那赵老师之前是做什么的?”
“杀人越货。”有人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干脆胡诌,逗小孩玩。
“那我现在就报警,”“小孩”见招拆招,略微探探身子朝前,回头打量他,“即刻逮捕你!”
车内暖气很足,顾湘又喷了香水,丝丝浮在气息里。赵老师淡漠会她一眼,出口的话恼人且不知,“你的香水太浓了。”
下一秒,顾湘气馁得坐正自己,不等他行动,自己降窗,大换气,冷风强灌进来,憋了她好几口气。高架上开窗不是闹着玩的,她听见赵孟成啧声了下,最后重新替她揿回了车窗。
顾湘也不扭头看他,她是有点气。气有人不解风情,也气自己,殷勤了大半日,结果人家并不领情。
唐女士说得对,想想赵孟成也不是个能和她在柴米油盐里打滚的人,这人太傲慢又不接招,凭什么老是我逗着你呀,你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