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康蹙眉沉眼,慢慢道:“办法倒不是没有”
她们正说着,听到院里尽是嘁嘁喳喳讲话声,似乎有许多人,福安道我去看看,话音未落,小眉已经慌慌张张跑进来说:
“这”萧肃康满脸为难,含混道:“恐是还有待商榷!”
林婵立即会意,真是无耻!她回话:“大爷还是请丫鬟来罢。我是您的弟妹,此举与礼不符,有悖人伦,但得传扬出去,有损的是萧家的声誉。”
林婵也不管他真知还是假知,摇头说:“我是不知的,但九爷怎样的人物,大爷最是知晓,如今也只有您能救他于水火之中了。若得相助避过此劫,但凡日后您有甚麽难处,九爷也定当知恩图报。”
林婵语气惶急:“镇抚司那种地方,酷吏暴刑,进去者非死即伤,多待一日便凶险一日,还求大爷早拿主意。”
林婵上前俯身给他见礼,萧肃康还是头趟这麽近的打量她,不过十九年华,穿一身豆绿洒花镶葱白的禙子,海天青膝裤,鹅油黄镶珠绣鞋、乌松松油发松挽成髻,插着莲花点翠金簪子,面庞嫣粉透白,虽是楚楚生怜,却也暗浮春情媚意,越看越觉有滋味,娇容月貌岂是了得,一时怔了,说不羡慕萧云彰的艳福那是假的。
萧肃康并不意外,昨晚她来过一次,他拿大,只推说寝下了还见客,没成想这会又来,想了想,命人领她进房。
“大管事带着七八婆子闯进院里来,说少夫人随后就到。”福安心底生怒,待要去理论,被林婵阻止,此时说甚麽都无用了。
萧肃康道:“云彰非我骨血至亲,不过是先父一时善心收养入府罢了。他从未掏心与我,我亦如是,并无兄弟情谊,如今你求我救他一命,岂非易事,你总要我帮的心甘情愿。”林婵淡问:“你要多少银子?”萧肃康眼神黑洞洞地落至她丰满挺翘的胸脯:“我不缺此物,我要”他顿了一下:“我要你来替我系佩绶!”
林婵暗忖她来之目的,他能不晓麽,还在这里装愚,面上也不表,眼泪汪汪道:“大爷想必已知九爷他、被锦衣卫带去了镇抚司。”
“有此等事?”萧肃康故作惊讶:“我竟是不知的!弟妹可知锦衣卫给扣的甚麽罪名?”
林婵沉默无语,她历过前世,心知这样的作贱、仅还只是个开始。
萧肃康见她装傻,面色一沉,不答,站起身,从矮榻上取过佩绶,再看向她,忽然换了一种语气,很粗沉的说:“你来给我系佩绶!”
第壹柒肆章逞凶
林婵站起身,薄蔑地看他一眼,冷笑道:“我从前没见过衣冠禽兽,此番算开了眼界,还是拜大爷所赐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房,月楼过来扶她,待离得远了,林婵才用力吸一口湿凉的深秋晨气,昨夜间风重,满园残枝败叶,婆子抖抖索索拿着笤帚扫着,刷刷声儿要扫进冬去。
林婵猜测的无错,翌日午后,福安去镇抚司送饭回来,低声叙其所见:“九爷还未上刑,只是日夜不间歇的审问,逼其供罪,显得有些憔悴。我还见到赵静宜赵大人,委实遭罪,捕去就打了二十棍,夹扛三十,臀到腿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月楼忙阻他说:“夫人有孕,这样血腥的毋庸再提,九爷平安就是福。”
月楼这才问:“大老爷怎麽说呢?”林婵低叙了一遍,月楼恨的咬牙:“待九爷日后出来了,定不轻饶他。”
林婵大喜,待要谢他,他摆手,朝月楼望去:“你先退下!”月楼有些迟疑,又不敢违命,暗窥林婵给她使眼色,会意,仅退到帘外守着。
林婵垂颈等稍顷没见他言,抬首悄瞟,却见他虽在滑盖吃茶,一双清冷微鼓的眼睛却紧盯她看着,心莫名一紧,用帕子掩嘴咳了咳,萧肃康这才笑道:“弟妹不用拘礼。”指旁椅子请她坐,林婵择了离远些的花凳坐了,正待开言,萧肃康先说:“我赶着要上早朝,不能耽搁太久,弟妹长话短说罢!”
萧肃康放下茶盏,抬起胳臂伸了个懒腰,突然笑眯眯道:“你看我做个官儿表面光鲜,其实是冷暖自知,就这每日寅时的早朝,愈是天冷,就愈给人罪受。你大嫂又不在,连个知疼着热的人都没有。”若是和旁人诉苦倒没甚麽,但他和林婵本就不熟,突然说这种话就显得别有深意了,林婵佯装不懂,只问:“不晓得老爷要怎样去救人?”
林婵柳眉紧锁,心底烦杂成团,镇抚司那种鬼见愁的去处,九爷上刑不过早晚之事,她眼底起泪,却不想被他们瞧见,端起盏吃茶,一面又问:“那接我出去的人有消息回麽?我须得尽早走!”福安道:“我今日去问过,未有回音儿,只让夫人耐心等候。现城里锦衣卫到处抓人,还有刺客杀人,乱成了一锅粥。”
前世里父亲被新帝问罪,萧家唯恐受其牵连,将她从房里驱逐,囚于蓬屋之中等待发落,因是突然被驱逐,她甚麽都没
林婵指着自己的肚腹,问道:“你可告诉九爷了?”福安回话:“九爷身畔皆是虎狼狱卒,恐隔墙有耳,被他们听去招惹祸端,甚麽都没敢说,仅问候一两句就被驱撵出来。”
九夫人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