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知道了。了解了。
掌心滚烫，肌肤接触，热量传递到了她的肚子上。
“嗯。”
是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熊大，熊二，念念。他们还静静的躺在她的联系人名单里。
“不睡觉在看什么？”旁边有人在问。
“那你毕业回国，有没有不习惯什么的？”连月想了想，又问。
不取于相，如如不动。
房间里一片安静。远远的似乎还有女人哭泣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在看电视——
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
空气沉默了。
他的手开始上上下下的沿着她的肚子慢慢抚摸。从顶端一直摸到底端，从上面一直慢慢摸到下面——
“像个蛋。”他说话，手掌又在慢慢抚摸，似乎在喃喃自语，“好像也不大。”
灵魂隔的很远，可是肉体却离得很近。连月捏着被子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此刻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当年住在学校宿舍的样子。那是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她还在苦苦求生，一天只有五块钱的生活费，学费都靠学校减免；而他们天生贵胃，又或许早已经站在另外的高度上展开了人生。
“我也没问过他啊。”连月也笑了起来。
肚子里的孩子又动了动。
登徒子。
连月一下子捏住了他的手，可是男人这回目标似乎更明确。肌肉鼓起用力，他的手臂强硬的拖着她的手——
喻恒哼笑了一声。
又抽了一口烟，喻恒开始说话，声音轻慢，兴致缺缺的模样，“学习，玩乐，聚会。”
“各种聚会，”似乎被她问烦了，他扭头看她，笑了一声，“老四没和你说过这些？”
连月摸出了手机，趁着夜色又点亮了屏幕。翻出了微信里的联系人，她的视线停留在上面的联系人上。
往下翻翻，还有向坤。他的头像还是那个放在黑暗背景里的散发着微光的戒指。
连月没有再说话。
她一直捏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发现了他似乎没有乱摸的意思，女人的手慢慢松开了。
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可多了，”可能实在没人聊天，他弹了弹烟灰，开始说话，“那边也有各种小团体。我在那边也搞了一个社团——”
小腹鼓鼓，里面一片平静。
连月嗯了一声。
被子又有些悉悉索索的扯动，被窝里空气开始流动——又有一只手伸了进来。
她很好奇。
她放下了手机。
“又不是第一次回国，”喻恒站了起来，哼笑了一声，觉得这个问题也很无趣，“虽然说是一直生活在美国，可是我们一直是中式生活——每年也要过农历节日的，又经常回国，哪里有什么不习惯的？”
哪怕还隔得还有一些距离，可是男人的体温还是辐射了过来，冬日里更让人觉得温暖。
在勾勒轮廓。
“社会主义研究。”
“你没看过孕妇？”任由他的手抚摸她的肚子，连月看着眼前的黑暗，轻声回答。脑里一过，她却又想起了他是应该见过孕妇的——
“还行。”黑暗里有人回答。
旁边只有清晰的呼吸声。
“睡了睡了，”他摁灭了烟头，又把窗帘的最后一丝缝隙合上了，“你这个女人，今天晚上话真的多的很。”
“今晚的酸汤锅真好吃啊。”她轻声说。
“聚会——聚什么会啊？”连月又轻声问。
手指接近了她的下腹的时候，他的手指顿了顿，似乎还想继续往下延伸——女人全身一紧，抓住他的手往肚子上面一搁。
有人汲着拖鞋过来了，床垫重重的陷了下去，是有人躺在了另外一边。被子又被扯动，刚刚搭她被子上的被子被扯了回去。
“什么社团？”
“当然有，还不少。”喻恒又抽了一口烟，“社会模式的纯理论研究和探讨么。老二老三还有那个AlanLin搞的那种神神叨叨的神秘学社团都能拉到十几个人，没道理我这种正式的学术研究没人参加。其实来参加我这个社团的还大都是白人——还得到了一个教授的鼎力支持。”
“没有。”他说。
一起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22.
云生（22.靠谱）
连月来了兴趣，把胳膊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噗嗤，”连月一下子笑了起来，“那边有人理你？”
他身份特殊，可是却从小美国长大。这种天生的人中龙凤——他们手握资源，站的极高，看到的经历的做过的事，都不是她能够接触得到。
“你们女人怀孕真神奇，”旁边有人咳了咳，突然开始低声说话，打破了沉默，“十个月就有个孩子——”
正想听他多说几句，可是他却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