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时间不知作出何种反应才合理。
“谁啊谁呀。”桌上众人好奇。
吴复怔然两秒,含笑问:“怎么没把他一起带来?”
“他今天住校,没回家。”岑矜莞尔,坐了回去。
信息量颇大,大家更加疯癫,纷纷发问、调侃:“还在上学吗?”“哇靠岑矜你可以啊。”“玩这么大的吗?”
简短两句话,瞬时颠覆众人看法,岑矜从弃妇升级为女皇,随性的态度让这群因工作家庭束手束脚的熟龄男女们羡慕不已。
从她入席,他们都狭隘以为她是位伤心人,是饭黏子,是蚊子血,却不想她早已涅,成为一只自由轻盈的蝴蝶,扑簌着金箔般的光粒。
吴复挟着卞歆然离席,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前妻。
觥筹交错,女人坐于绰约人影之中,一袭杏色长裙,肌肤皎白,面容端丽,美得好似月霜都积汇到她脸上,又淌了遍体。
她在发光。
这个夜晚,吴复并没有实现自己想要的效果,他自以为的胜仗在岑矜面前一败涂地,相反还将她推上了白月光的宝座。
他跨入了另一个相似并局限的巢xue,而她却更加开阔,更加欢乐,纵情驰骋在更大的森林与草野。她自然不会再回首,流连在他领地的边缘――而他两年多来一直与之相反地认定着。
太突然也太意外了。
她居然真的会跟那个一无所有的小男生在一起。吴复难以消化。
当初他不以为意,一是想尽快与她割裂;二是他确信,以岑矜这样争强好胜的个性,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毫无用处的选择。
后劲竟大到如此地步。
不甘与难解萦满了吴复的心房,偷望向岑矜的每一眼,它们都在累叠,让他难堪重负。临近宴会尾声,吴复借故单独说去卫生间,其后在安全通道给岑矜打了个电话。
岑矜接通后,本不准备理睬,但对方说是工作上的事,她才知会春畅一声,离开了座位。
到碰头地点后,吴复已脱掉西服,上身仅剩一件白衬衣。
岑矜停在他面前,勾了下唇:“怎么了,非要在这种日子谈工作。”
吴复维持了一整晚的温文笑意荡然无存:“你真跟那个小孩在一起了?”
“这就是你说的工作上的事?”岑矜没有直接回答:“如果是要问这个,那我就先走了。”
吴复眼光变得有了力道:“不是为了气我吗?”
岑矜讥诮地笑出声来:“吴复,你太高看自己了,”她直视着他,轻描淡写:“是的,我跟李雾在一起了,托你的福,我遇到了真正想要的那种爱。”
吴复胸腔起伏一下,忍无可忍释放出一个蛰伏已久的秘密:“他以前就对你心思不轨,你知道吗?”
“心思不轨?”岑矜微微蹙了下眉,打量起他:“你现在的样子更像心思不轨吧,新郎官,想让人看笑话也别拉着我下水。”
吴复双手抄回裤兜,倚向墙面,似在收兵退阵,克制着自己:“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岑矜不想多做纠缠:“我可以走了吗?。”
“我还没说完,”吴复说:“你们公司上个月出的那条艺术家合作视频,是你做的吧。”
岑矜怔了下:“林教授的?”
“嗯。”
岑矜回忆少刻:“对,是我做的,我上司给的概念。”
“不,那是我的概念,”男人似乎终于找到了另一方台阶,能让他高出一等,重拾优越:“我比稿的提案,最后却给你做嫁衣,这就是你离婚时言之凿凿的正当竞争?”
岑矜恍悟,眼里浮出些许凛然:“我只是按客户跟上司的要求办事。”
吴复哂笑,讥讽意味浓郁。
岑矜吞咽一下,挑高了下巴:“来问我做什么,怎么不去找客户撕逼,让你们at写篇公众号骂客户吧。我还心想Teddy怎么水平骤降,给出这么差劲的创意,哦,原来是你想的。但能怎么办,硬着头皮填坑呗,我也不想做这种烂idea,但我只是个打工的,必须听从客户。我已经尽全力来救了,想必出来的效果也比你之前预估的要好很多吧。”
吴复一动不动看着她,姿态散漫:“说再多你也是个小偷。”
他微微一笑:“这么骄傲自负理想化的你,也理所当然接受这个新身份了?看来跟小男生谈恋爱并没有滋补你的大脑,还需要靠偷桥来完善美化自己的职场资历。”
岑矜如鲠在喉,毫无波澜盯着他,极力坦然:“那我明确告诉你,这个case我永远不会放进简历,因为它确实低级,从内到外。”
搁下话,她转身就走。
难以置信,竟然在前夫的婚礼上因为职场的事被反将一军,岑矜气到失语,回去路上,她接起蓝牙耳机,气势汹汹拨给Teddy,质问他原委。
通话那头的Teddy是一成不变的和事老态度,普通话粤语掺杂着劝她:“Gin,你明明已经工作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