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了,罗玉安终于感觉彻底放松,她摸到氏神的手抓了抓他的大拇指,“嗯,我不怕,以后还有很长时间,我一定会习惯您每一个样子。”
相似的话语,第一次说时是紧张保证,这第二次说,充满了哄人开心的意思。
氏神笑说:“你方才乍然回来见到我,被吓一跳的模样,倒是有些可爱。”尤其是小心试探他会不会生气的那些小动作,有趣,有趣。若不是看她确实被吓到了,便不把她带到这里来安抚了,多看看也好。
突然皮一下的氏神让罗玉安心里蠢蠢欲动。她抬起头,直直望着氏神,说出自己想了一路的那句话,“我可以单独给您一个称呼吗?”
氏神歪头:“嗯?”
罗玉安:“您是他们的氏神,是所有秦家人敬畏的一个意象,但是对我来说,您是不一样的,是我能见到能触摸到的一个具体的人,您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只把您当做一个神,所以我不想叫您氏神。”
氏神静静听着她这一番毫无保留的大胆发言,漆黑双眼中的一点亮光如映在湖中的明月,波光微微荡漾。
他问:“你想叫我什么?”
罗玉安吸一口气,“我想叫……二哥。”
见氏神没有反对的意思,她略有些紧张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在我老家那边,妻子称呼丈夫,有时候会叫哥,我小时候母亲就喊父亲叫大哥,因为父亲在家中排行第一。”
而氏神还是神胎的时候,他们秦家的习俗是男女分开排序,他排行第二,所以是二哥。
在她老家那边,夫妻之间这样称呼,是一种很亲密的叫法,通常只有感情很好才这么称呼。
“我想叫您二哥,可以吗?”
“好。”氏神凝视她热切期盼的脸庞,声音柔和,“你可以叫我二哥。”
这对他是个极新鲜的称呼,在几千年前那个时代,大家都习惯喊名字,哪怕弟弟妹妹也并不喊他二哥,而是更加庄重些的兄长。
她叫二哥时,莫名有种缱绻亲昵的意味。就像她此时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一样,明明纤弱柔软,却又坚定执拗。
罗玉安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您可以叫我玉安,从前我父母和朋友都这么叫我。”
氏神却含笑唤了她一声,“安。”
“我从人中诞生,安既是我,也不是我,我承认这个名,但它早已被人遗忘。如今我将这名送与你,从今以后,你也是我的安。”
作者有话要说: 倒也不必给氏神做的一切找理由,虽然我总打趣他是个深闺大小姐,但别忘了他其实是恐怖故事里的BOSS来着……
这个系列里的男主们,都不太适合用简单的善恶好坏来定义
☆、16 变化
罗玉安将那株蔷薇种在了神龛另一侧正对面的廊柱下,种在这里,等到蔷薇花枝重新铺开生长,在神龛里面就能看到花开如瀑的样子。
“二哥,氏女说为我在外院准备了新的院子,但是我更想住在这,院子里有三间空着的屋子,我选一间住好吗?”罗玉安种完花洗了手,问神台上的氏神。
虽然他还是冷漠的模样,但二哥这个亲昵称呼给了罗玉安很大的安全感和底气。
果然,冷漠的氏神没有问什么,直接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两位氏女听到罗玉安决定抛弃外面的舒适大院子入住神龛,对视一眼,心里嘀咕:明明当初瞧着是个懦弱胆小的,怎么主意这么多这么正,压根就管不住,氏神还完全一副纵容的姿态随她去,再这样下去以后怕不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说来也奇怪,两人都看过罗玉安的资料,知道她杀过人,可是每每看到她的外表,都觉得她就是个无害的女人,还总有种说什么她都会听的错觉。
除了历正月那会儿,今日的神龛大约是最热闹的,因为罗玉安要入住,负责照顾她生活的两位氏女哪怕不愿意,也尽职尽责地为她准备了很多生活用品,那些必须的家具也是最好的,这些东西都需要人手搬进来,所以一天下来,人进进出出的,就算每个人都自觉保持安静,还是显得嘈杂吵闹。
两位氏女监工一般站在那,时不时低声要求所有人保持安静,罗玉安看看那边被帘子遮掩,满面冷漠,给人一种正在生气错觉的氏神,走到两位紧张的氏女身边,宽慰了一下她们。
“不用这么紧张,二哥不在意这点吵闹。”不如说,她觉得氏神心底其实喜欢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只是他从来不说。
听到“二哥”这个称呼,两位氏女又露出了那种心脏病快要发作的神情,其中一位氏女从袖子里掏出药瓶吞了粒丸子。罗玉安假装自己没有看见,她也不想总是刺激这两位年纪很大的老太太,可是不管她做点什么,两位都要被刺激到,相比她们那多到数不清的雷点和随便踩踩就能踩到的底线,氏神……二哥真是随意多了。
折腾一天,一个讲究又大气的屋子被迅速布置好,比起氏神的神龛,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才是能住人的房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