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手机镜头开始录制视频。
“小鱼苗,出来吃饭!”跳到一半门外突然杀出一道喊声,喻苗只得郁闷的停了下来,删掉了刚才已经完成的片段。
“猴哥,你以后叫我能不能别用吼的?”喻苗双手合十,对着室友候运龙拜了两下。
“你那破喇叭声音那么大,不吼你听得着吗?”候运龙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菜递给他。
喻苗早就饿了,见到吃的立刻两眼放光,瞬间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屁颠屁颠的跟在候运龙后面去拿碗筷。
一荤一素,两人围着出租屋的小方桌相对而坐。
“还在录你的参赛视频?不是我说,你都录了有百来条了吧?随便找一个递了得了,这比赛能有多牛逼?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候运龙给他夹了一块红烧rou。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比赛,而且,评委......都是很厉害的前辈。”喻苗腮帮子一鼓一鼓,样子十分可爱。
“啧啧啧,依我看,就咱这皮相,往那里一站不用跳就稳赢了,不信有人能抵抗。”
候运龙毫不含蓄的夸。想当初他就是因为完全无法对这小子可怜兮兮的哀求说不,才鬼使神差的接受了这个室友,现在甚至还心甘情愿的扮演起了老父亲的角色。
用候运龙的话来形容,喻苗拥有一张让人一看就像胸口吃了颗枪子儿的脸。
“评委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舞蹈最重要的是技术,我是野路子,差的太远了。”
或许是从小到大习惯了,喻苗对自己的相貌并不敏感,没接受过正规训练的他,对自己的水平更加没有信心。
“别丧气,我看你跳的挺好,我敢保证要拼刻苦没人能干过你,除了吃喝拉撒睡,你天天在那儿没日没夜的跳,俗话说勤能补拙,老天爷眼不瞎,肯定能行!”候运龙给他打气。
“嗯,我就是想去学习一下,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和评委说说话呢。”喻苗一脸神往。
“不对呀小鱼苗,我怎么总是听你念叨评委,评委有什么稀奇的?”候运龙似乎窥到了一点玄机。
喻苗的脸突然泛起了红晕,他迅速低下头扒了两口菜,眼神左闪右躲,掩饰着心里的慌张。
安静的练习室里,只有舞步踩在地板上的沉闷响声。
毕声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一个个基本动作,小跳、中跳、大跳,提、沉、含、展、冲。
除了呼吸,空气里再没任何灵动的生气。结束了日常训练,毕声俯身扭开一瓶矿泉水,抬头看到镜中落单的身影,沉默了许久。
出了练习室,毕声拿起桌上的一摞资料,在花园里的圆桌旁坐了下来。
月前他把住了五年的公寓卖了,搬进了这座远离市区的别墅。
天气不冷不热,半下午正适合晒太阳。
一旦进入到专业领域,毕声总是非常认真而严谨的,受邀成为新青年舞蹈大赛的评委,更是对他综合素养的肯定。
这项比赛是目前国内自由度最高的舞蹈比赛,由于不限制舞种,因此对评委的要求很高。
毕声8岁考进艺术学院,师承国内顶级舞蹈大师韩伯云先生,先后学习过芭蕾舞、现代舞、古典舞、民族舞等多个舞种,和徐晓璐搭伴以后基本跳的是现代舞,而他本人最擅长古典舞,算是圈里难得的全能型人才。
新青年舞蹈大赛很受追捧,它就像是影视圈里的最佳新人奖,许多成功的舞者都曾经通过这个比赛崭露头角,更加吸引了为数众多的青年人纷至沓来。
毕声戴上眼镜,认真的审视着每一份参赛资料。
新青年舞蹈大赛分为三个阶段,初审时参赛者需要递交报名申请表和参赛作品,评委们根据作品给参赛者评级,合格的直接进入复选,候补的需要通过资格赛才能获得复选名额,淘汰的则会彻底无缘接下来的比赛。
正式赛程持续时间三个月,优胜者不仅能够获得丰厚的奖金,更有机会收到各大舞团的合约。
一下午过了百来份资料,挑挑拣拣勉强选出十个能看的,毕声将每份作品的评审意见仔细填好,表格被秀气的字迹挤得满满当当,很像学生时代的满分考卷。
喻苗反复检查了三遍录好的影像视频,郑重其事的按下了发送键。
心里隐隐有些期盼,更多的却是忐忑。
他的简历实在太过苍白,更别提作品不是原创,无论怎么看,进复选赛都像是天方夜谭。
对着二手电脑发了一会儿呆,喻苗敲敲脑袋赶走沮丧,换上自己做的舞蹈鞋,开始练功。
这是一间空旷的地下仓库,紧靠房顶的地方开着一排30公分的透气天窗,算是唯一的自然光源。
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张单人床,一侧的床头被削掉了一半,床尾是一张小方桌,桌上的电脑算是喻苗最值钱的家当。
与这一小片逼仄的生活区域相比,空旷的练舞场就显得格外宽敞。
事实上在喻苗看来,能在这样的大城市拥有这样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