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
“静轩先生好厉害的戏法,这哪里还是我们小主,不细看我还以为是静轩先生身边跟着的小先生呢。”零栀夸张的喊出声来,引得所有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不过更方便行动罢了,跟着去山丛树堆里总不好叫着洱颜拖着广袖长裳吧。”静轩仿佛已经洞悉了我的无知,在我问出“什么是先生”之前,便早早就把话头抢了过去,我也不再开口,倒省去了问问答答还要被嘲笑戏弄的时间。
我过去听她们唤静轩先生时便已存下了疑问,却没寻到合适的时机开口问,自己四下里揣测着大约是一种称呼罢,就如她们唤我小主唤我阿娘疆母一般,那静轩不是小主不是阿娘,直呼静轩听起来也是奇奇怪怪,加了个先生便委婉了许多。
静轩初的时候也唤我洱颜姑娘约莫是差不多道理,到底他也不是我的婢侍,跟着唤小主也没这个道理。不过这样唤人的称呼这样多,我也是弄不明白的,只觉“姑娘”和“先生”总该有些不同之处,却总也弄不出什么眉目来。
看着静轩对着我笑,还挤眉弄眼的,心里就莫名多了一小撮火苗。我的心口一直都很烫,却也跟着静轩傻傻笑起来。
他教的不赖,我都能听懂,就是全不会。
“掷镖首先就要手上有些气力,才好让镖上也能带着力量入木三分。”他话音刚落就是一个跟头腾空而起,一脚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点了一下,树就生生折断了,我哈哈笑了很久,蠢蠢欲动想要学那个跟头,又怕他训斥我三心二意,只好从我坐着的大石头上起来,抬起脚,在一棵稍细一些的树上踹了几下,黄叶飘落,无事发生。
他脸上就绷不住了,嘴角咧开来,一副不知该拿我怎么办好的表情:“等会你举着这棵树回小屋去,也好交差。现在,你就搬搬那块你刚刚坐的石头吧。”
“……”
“掷的时候,准头非常重要,没个准头你手里的东西也就不分敌友了。”然后他递给我一根头上包了一团粉的木棒子,指了一棵树,“哝,看见没,那树上有个树洞,你就掷那即可。”
他本是想站在树旁边瞧得更细致些,转念又觉不妥,就稍稍站远了些,一心只关注了结果,便也没正眼看我,怎么也料想不到那粉包就在自己的脸颊上炸开,沾了满脸的□□。
“……”
我是个端稳的人。
但也是有脾性的。
撒泼耍赖胡闹撒娇这些事做起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唬得她们几个是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大多时候都是由着我的性子来。
所以在连着几天搬石头举大树丢粉包扔羽毛看蚂蚁等等诸多匪夷所思的训练后,我就心急火燎起来了。
静轩却总是淡淡的笑着,我就感觉我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好生憋屈。
这不,我都没正式开始摸玄蛊,静轩就没有人影了。
今天也是在不是个好天气,太阳刚刚东升没多久,生生叫一大片云遮住了。我就招呼着其他人先把晾在外面的东西往回搬,保不齐待会雨点便要直直砸来。
慌忙间,零蝶冲了进来:“小主,不好了,霜和月两人不小心掉入陷阱,月已经昏迷了,霜也是恍恍惚惚,手腿也是鲜血淋漓……白,你快去看看。”
防设陷阱本就是零霜的主意。在那个冬天后,大约是以为我已经死了,整座山再没了半个人影。为了防患于未然,零霜带着人在我们小屋附近和其他比较能通人行走的地方设了许多陷阱,有坑有尖刺。
自然,中招的多为野禽走兽,都经过Jing心装扮上了饭桌,我们都觉得甚是有用。
我去瞧过两眼,野蛮的荆刺,明显的洞坑,即便是有人,但凡带个脑子,也不会傻里傻气的自投罗网去。静轩来来往往这么多次,便是从来也未提起过如此粗糙的陷阱。
零栀说她们分头正在一一检验之时,忽闻惊叫,等赶过去时,零月和零霜都跌在坑里,正好这个坑的设施可能更完备些,尖篱已将两人手脚钉住动弹不得,零月更是严重,还中了毒不省人事。
虽无性命之忧,终归遍体鳞伤。
我就伸手要去搀,才刚触到零霜的衣袍就猛地一缩手。零白眼疾手快,迅速把隐在衣袍上的小荆条扯了下来,再看我的手指,已经冒出了三四个豆大的血点子。
“小主就坐在一边吧,少行动些,这荆条上可能是有些毒物的,我先去熬些药来,旁的你也不用担心,交于我们便好。”一条布条子就在我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手掌渐渐有些青紫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我喝了一碗药倚在床上有些胸闷气短,略略不适。就只看到一盆一盆的水一把一把的药往里头送,但仿佛作用不大,就又忍不住起床去看看。没多久,零霜也开始发起烧来,说着胡话。好在她平日里话也不多,也没添多少麻烦。
零风却很罕见的没有在里头,反倒是站在廊前眺望着远处乌漆的云,若有所思的模样。见我走来,对我一笑,眉头竟也没有舒展开。
“小主脸色也不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