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现在我就去你房子里,点一把火烧了。
何东成看清楚,终于敛了神色。
他知道,沈佩瑜怕不只是说说,她还真能做出这种事。
沈佩瑜年轻时家境好,任性自我惯了,跟何明谈恋爱时,有一回俩人闹分手,何明年轻气盛,直接就在家里别墅大开单身PARTY,纵夜狂欢,正当他兴致盎然,在露天泳池边上跟个小模特耳鬓厮磨时,沈佩瑜的声音忽然就在他头顶上响起来。
还带着回音。
何明一脸懵逼,还以为是自己喝多酒,产生幻觉。
一转眼,发现所有人都一脸懵逼地看着天上。
他跟着抬头。
这一看,妈呀,吓得他第三条腿都软了。
他家别墅上头不知什么时候转着架飞机,飞机开着舱,沈佩瑜就扒着舱门,拿着个喇叭冲着十来米之外的他怒吼。
那怒吼声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立体环绕音效响在空中。
“何明,你这个无耻下流卑鄙龌龊的负心汉,我诅咒你除了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也不会有任何人爱你,你就等着后悔死吧。”
紧接着,只见天空一道黑影闪过,沈佩瑜纵身从飞机上跳了下来。
何明本来就喝高,又经此一吓,直接就疯了,他大喊一句“佩瑜,我他妈不是人,我这就去Yin曹地府陪你了”,直接就头朝下往泳池里撞。
众人一惊,忙跳下去拉他,他还不愿意,死命挣扎。
直到有人受不了一巴掌呼上去,“你个傻逼,没看到人撑着降落伞呢。”
他一愣,不闹腾了。
人上去后,连喘都没工夫地冲向沈佩瑜,扒开降落伞,抱住她大哭。
这事,何东成小时候,何明喝醉酒,拉着他来来回回给讲过十来遍。
他无限唏嘘地感慨着,“唉,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一抱住你妈,这眼泪刷地一下就全流出来了,我心想啊,这她要是真死了,我可不就得跟着去殉情,要不然她可不得每天都要从Yin曹地府爬出来抓我。”
当时何明身体还康健,事业成功,举手投足都是意气风发。
旁边沈佩瑜嗔了他一眼,“嘁,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还有脸说。”
他捉住沈佩瑜的手,亲了一口,“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反正在你身上,我这辈子也不用要什么出息。”
沈佩瑜呸他,“孩子都在这儿呢,乱说什么。”
一转脸她就捏住何东成的脸颊,故作Yin沉地吓他,“我可警告你,以后要是交女朋友了,你可千万别学你爸那混账,要是你敢劈腿,不用人家姑娘动手,我首先第一个就打断你的腿。”
还意有所指地瞥他双腿之间。
何东成无语地翻眼,“既然这样,那你怎么不先把这个混账的腿打断?”
沈佩瑜一巴掌拍他后脑上,“能耐了你啊,连你爸都敢骂了,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就故意袭向他腰间挠他痒痒。
何东成少年老成,从小就闷着张冷脸,沈佩瑜觉得他太没趣,没事就喜欢这样恶作剧。
而总在这时,他脸上才会显出点少年的生气,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又生气勃勃。
后来他和何明相继出事,她性子渐渐磨下来,改走嘤嘤嘤小娇妻人设。直到他带A36回家后,许是心情放松,才渐渐释放出些本性。
想来这十多年里,病的又何止是他父子二人。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何东成从回忆中抽身而出。
眼前是女孩子娇俏的脸。
他不觉皱眉,身子不着痕迹地后仰,用眼神询问她。
陈七七一脸担忧,“是出什么事了吗,你刚刚的脸色很不好。”
这时,又是一条信息进来。
沈佩瑜说:你还有三十分钟时间到达现场。
紧接着下一条信息,是他家的地址定位。
何东成脸色剧变,腾地起身,抓着手机就往外走。
陈七七愣了片刻,忙拎着包追上,“到底出什么事了,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闻言何东成脚步微顿,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片刻。
何东成驱车一路疾驰,二十分钟后,他走出电梯,往自家门口走去。
一身月白色旗袍的沈佩瑜虚虚靠在墙上,要不是陈嫂扶着,估计就要瘫倒在地。
见到何东成,她立马提起气来,怒气冲冲朝他走过来。
“我说何东成你能耐了是吧,住在老娘房子里却连门都不让老娘进……”沈佩瑜张口就骂,已然气到极致,多年来的贵妇形象荡然无存。
门上的智能锁是人面识别技术,沈佩瑜和陈嫂曾录过脸,结果这回她们在门前晃了大半钟头,房门都纹丝不动。
正是暑夏,走廊里又密不透风,闷得她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何时受过这种罪,还要再骂,余光忽然瞥见他身后的女人,顿住了,“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