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被你圈养太久,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你把你的财富和权力摆在我面前炫耀,打压我的个人意志,让我变成了你的宠物,又假意给我爱,束缚我的情感,让我迷失自我。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好我却不知足,我责怪自己,每天都很压抑。其实这不是我的错,是你无视我的意愿,强加给我我根本不想要的东西,腐蚀我的身心,而我想要的东西,你视而不见。我没有那么大的欲望,没有那么贪婪,我只要一个能理解我、尊重我的人,我需要的是认可,不是管束!是你该别再给我灌输新世界的尊卑理论了!我要独立,要自由——”
士兵拦在霍维身前,再次向他明确表示北方联盟国的设施禁止没有预约的“外国人”进入。
她厌倦了男人的迟钝,饱含的眼泪收了回去。
“什么意思,每次跟你说我们的问题,你总是听不懂,是真的吗?霍维,你真的听不懂我的意思?还是你根本不屑于去听?因为我是女奴,因为我是女人,你就本能的瞧不起我,就像我爸爸,好像从我一出生,就注定是个悲剧。生为男人就那么了不起吗?!你不知道还有很多男人不这样想,他们尊重女性,不歧视奴隶。”
女人冷漠的表情一成未变。
“什么意思?”
侍者尴尬的行礼以表歉意,瞥了眼不知所措的女人,撤走了她面前的餐具。
看看他,多么傲慢,蔷薇心灰意冷,她困惑不解,为什么当初自己会喜欢上这种男人呢?
女人咬住下唇,盯着叼着烟看手机的男人,羞愤的站起身,开门走出包间,感觉周身蒸腾着炙热的蒸气,胸腔快炸裂。
“不!”她大声拒绝。
男人带她来到一家高档餐厅,由侍者带领,到他订的包间。
“......这就是安德烈金给你灌输的思想?哼。”
她站定,安德烈还没意识到霍维的到来。
他闷闷不乐的盯着她,僵持了一会儿,坐到她身边,用她的叉子叉起一块牛排,粘上酱汁,送到她嘴边,“冷了就不好吃了,张嘴。”
“回去。”
蔷薇安静的坐在男人对面,刚要对侍者说“谢谢”,只听男人冷冰冰的对正在摆放餐具的侍者说,“没有她的餐具。”
“你现在不怕我了。”
“你再说一次!”
她再次审视面前的男人,告诉他,平等的思想不是谁灌输给她的,是她与生俱来的权利。
“给我回来!”男人用力拉住她的手腕。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逼视她,“你自己很享受被我霸占的感觉,不是么?
男人将自己的牛排切好,换到她面前,说:“吃吧。”
在电梯里,她冷静下来,如何让霍维同意呢?如果连这种事也要麻烦安德烈,她哪里还有资格站在舞台上。她怀着不安的心情,和安德烈离开大厦。
美味的食物挑逗她的嘴唇,男人像有用不完的耐心等她张开嘴。她咬下牛排,口感温润多汁,吞咽进去,肠胃的饱足感瞬间催出真挚的眼泪,她哽咽,“你理解的爱情只有物质和性,对么?”
男人开门下车,走向放了他鸽子和别的男人快活的女人。
哑巴一样的自己曾多么渴望能听懂他的语言,和他交谈都是自己奢侈的梦想。她现在冷静下来,理智的思考,不是她喜欢上他,她是被选择的一方,权利在霍维手中,她是在履行义务。他们语言不通,避免了口角矛盾,文化冲突,只有性和自以为是爱的盲目将他们绑在一起,她却以为自己的爱是独一无二的,伟大的,感动不已。
安德烈笑着摇了摇头,同她上了电梯。
“你希望我怕你?这才是实话吧。你根本不需要爱,你只想当我的主宰。”她冷静下来,回想起从前在伊兰德庄园做女仆,痴迷霍维,渴望被他主宰的心情,“我曾经把你当做我的世界,情愿被你上锁,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你,就是被你精神奴役的结果。”
女人别过脸,不理睬愤怒的男人。
一辆熟悉的黑色跑车突兀的停在大门外,车窗放下来,男人刀削般的侧脸令她的心猛的跳了一下,深沉的黑眸转过来看向她,嘴角叼着烟,神态很冷。
男人抬起手故作要打,依旧没有吓到她。他强行拉她回包厢,把她按在椅子上。菜品上来时他吩咐侍者给女人加了餐具。她端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的盯着面前的牛排。
“我先走了,安德烈......签约唱片公司的事情之后我再联络你。”她的声音很低,拘谨的告别身边的男人,快步跑向霍维。男人用挑衅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蔷薇身后的金发男人,拳头在身侧握紧,女人拉住他的衣角,低声说,“霍维......”肩膀被男人搂住,她被带着走向车子,她仰头看他,霍维像一座外表冷却的活火山,随时都可能岩浆喷发。
降低难度。
她注意到他隐隐露出的不屑和恼怒,他是被阻拦下来才在外面等她的?
“我在外面等你。”她红着眼睛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