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世人并不晓得就是现在这种艰难的日子,也是那么多人赴死换来的。没有人感激他们,也没有人祭奠他们。
她正要开口,这时候天空传来一阵啸yin,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响贯云宵。
张谷子一下便站了起来,大步冲出去,不管风雪站在院中仰头向东方看。胡小陌跟着出去,什么也没有看见。张谷子却一下子颓废无比。他步伐竟有些蹒跚。走回屋中去,呆呆坐着,脸上没有半点之前的颐指气使。
胡小陌见他突然这样,有些忐忑,想开口问到底怎么了,张谷子却又继续说起来“为了防止魔物再来,又为了有人能继续造出神龛不让世人饿死,刘娘子才再创十二仙门。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人心难测。”
张谷子讥讽一笑“你知道是什么杀光了大苍上下?是什么给世人带来灭顶之灾?”
胡小陌张了张嘴,以为自己问出来了,可却没有发出声音。
张谷子也并不真的等她回答,自顾自地说“是他们自己。”
“他们做了什么?”胡小陌声音因为紧张而沙哑。
“他们杀了刘娘子。”说着他顿了顿,摇头“不对,不只是他们,是仙门合力趁着不备杀了刘娘子。杀了灵子。”
胡小陌心像被揪住了似地,她捂住胸口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们要什么,刘娘子不肯给吗?”
张谷子摇头。
胡小陌不能明白“那为什么?”
张谷子笑得诡异“因为他们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这就是人呐。他们怎么能容忍一个辈份这么高的人,天天站在自己上头,制约着自己的手脚?何况,灵子一死,众灵便无主了。他们以为,这样灵就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躯,自己也就不永世不死。而那些没了主子的灵,岂不是任他们这些已经懂得如何驭灵的人驱使吗?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并不是什么都知道……”他说着,便不再往下说,只望着外面的风雪。
胡小陌却突然明白了。她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他要说的是,谁也没有想到,灵子没有死。它回来了。
也正因为它是灵子,是众灵之王,所以它能这样自由出入人身。所以它才能轻而易举地叫大苍山上那些个修为高深的仙尊们死了个干净。所以张谷子跟她说,谁也阻止不了它。
“灵族初时虽然虚弱,可若长成,本来就比我们有更大的力量。以前有刘娘子辖制它,可现在没有了。”张谷子凝视着前方。
大片的雪花被狂风吹进屋内,飘落在地上。
胡小陌感到茫然,她以为自己知道是非,能分辨谁对谁错,谁才是恶人,谁才是无辜。可现在呢?
张谷子看着那雪,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问她:“你们那儿天气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一年四季分明?”
胡小陌点头“是。”
“大家都活得好吧?”
胡小陌点点头“好。”
张谷子怅然:“那可真好。”
胡小陌一时鼻酸。想说些叫气氛轻快起来的话,却不知道说什么,胡乱道“不过我遇到了不死草,它们三个,在我家那边有,在这里却有一样的。”
张谷子却并不觉得奇怪,只说“灵子既然在那里。它们本来就是灵物,自然向心而去。会在那边也结出人形来。想必做人是极开心的事。它们做人,可做得认真吗?”
胡小陌如咽在喉,突然明白,原来现代世界中的它们是化成人形的灵体,灵体一死,这里的实体当然也会死。可要问他们活得怎么样——被自己的妻子杀死,应该不算好吧。可身为强大的灵,怎么会被一个普通人随便杀死?她不敢去深究。最后含糊只道“还不错。”竟不能将实情说出口。
张谷子十分欣慰“它们实在单纯。都是刘娘子教得好。”
这时候,熊大端了茶来,张谷子接过来便不高兴“这么烫!你要烫死我?”举手便摔在熊大面前。茶盏一下被砸得稀烂。还有一片飞溅到了熊大脸上,划出在道血痕。
熊大连忙在他脚前跪伏下陪罪。
张谷子好不耐烦拿脚把他的头踢远一点“人家骂你,你没有嘴?不会骂回来?人模人样,却活得跟畜牲一样!”
熊大吓得惶惶,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好。这么高壮一个人,卑微地跪在地上,惶然无措。胡小陌见过张谷子的脾气,收敛了,只叫熊大“你再泡一盏来便好。”
熊大连连点头,却不敢站起来,只以膝带步挪出去了。
张谷子看着背影都生气,骂道“你看他像不像个人!被人一骂,就跪,别人叫走,就走,成了一回人,活得这么不像样子。还不如早点死呢!要我替这样的人去送死,我都嫌臊得慌!”
熊大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叫他为自己送死,原本已经快出去,听了话,慌张地停在半路上,只磕着头陪不是“小民不敢的。不敢的。”更显得窝囊。
张谷子一看,更加暴跳如雷,跳起来就要冲过去踹他几脚。
胡小陌连忙拉住他,只叫熊大“你起身。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