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您刚刚将没磕的瓜子丢进去了。”白芷提醒她。
凤青梧低头,自己手上果然捻着瓜子,而她正准备将手里的瓜子往火盆里丢,她沉了沉眼,将瓜子丢回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剥来吃。
白薇刨了下炭火盆里的银丝炭:“殿下心情不好啊?”
“有人想坏我好事,偏生这人来找陆十三的时候我还不能拦着,换谁谁都心情不好,”凤青梧唉声叹气,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皇上圣旨都颁了,太后竟还不死心。”
“您担心这个做什么啊,十三爷自然会打发太后离开的啊。”白芷提醒。
凤青梧打了个哈欠:“道理谁不知道?但我就是不高兴!”
“那您到底在不高兴什么呀?”白薇接话道,不明所以地望着白芷,白芷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俩丫鬟好奇地望着凤青梧。
凤青梧忧伤道:“因为太后是个女的,而她与陆珩说话,我还不能旁听。”
白芷和白薇都没有想到是这个理由,人家太后娘娘都已经四十多岁了,按辈分,乃是陆珩的堂婶,堂婶和自己的堂侄子闭门说话,凤青梧还会不高兴?
不,不是关门说话,门根本就没有关。
人家是光明正大地敞开天窗在说亮话,怎么凤青梧心里还能泛酸?
“殿下,您这酸得也太宽泛了吧?”白芷忍不住道。
凤青梧仰靠在椅背上,望着头顶的房梁出神,慢吞吞道:“你们不懂,这是女人的直觉,我直觉太后今日过来,不仅仅是因为一件事,怕是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而此时,待客厅内,太后捻着茶盖,轻轻捋着茶面上的浮叶儿。
陆珩低着头,在看自己的指甲,发现凤青梧将他的指甲修剪得十分圆润,果然煞是漂亮,他漫不经心道:“早朝刚散,太后便这么着急前来,是为了早朝上的圣旨?”
太后合上茶盅,不悦道:“圣王到底是着急修缮漓江,还是着急和亲?”
“别的男子,二十五岁的时候孩子都能跑能跳了,臣却还不知道成亲是什么滋味,实在好奇得紧,所以自然要着急一些,让太后见笑了。”陆珩面无表情道。
太后沉脸:“四年前的除夕夜宴,是你自己向先帝承诺,终身不娶的。”
陆珩抬眸,原本平静无波的眼中溢出几分戏谑,他道:“太后好像误会了。”
“误会什么?”
陆珩理所当然道:“臣并非娶,而是嫁。”
太后:“……???”
她大约未曾想到陆珩竟会是这番说辞,整个人都呆了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太后表情变幻莫测,以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望着陆珩。
太后被陆珩那个“嫁”字憋了许久,缓过来后,怒极反笑道:“圣王出息了!”
“太后过奖。”陆珩不温不火地应了声。
太后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知道她根本拧不过陆珩,也不强求,退而求其次道:“你要去大梁也不是不成,只是想要哀家同意,你得答应哀家一件事情。”
“臣洗耳恭听。”
“灵纤,进来吧。”太后唤道。
须臾,以身着月白绫袄的女子缓步走进了待客厅,她在待客厅的门口顿住脚步,跪下磕头道:“臣女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圣王殿下。”
凤青梧百无聊赖地剥着橘子,原本改在外使馆忙活的容姑姑进了屋里,凤青梧觉得奇怪:“太后走了吗?姑姑这会儿还有时间过来?”
“没走,太后带了个姑娘过来,那姑娘现在被叫进待客厅了,奴婢觉得不寻常,所以特地来跟殿下说一声。”容姑姑道。
“什么姑娘?”
“一个模样好看的年轻姑娘,奴婢是第一次见。”
凤青梧将橘子皮丢进火盆里,掰了一瓣橘子吃,眼神不禁然地冷了下来,半晌后,她笑了笑:“原来太后的心思在这里啊,难怪我眼皮总跳。”
白芷撇嘴:“皇上都赐婚了,您和十三爷的关系太后不是不清楚,难不成她还想往十三爷屋里塞姑娘?”
“想拉近与定王府的关系,不去走其他的路子,竟然想着往十三的身边塞人,这位太后娘娘想得倒是挺令人意外的。”凤青梧嗤笑了声。
容姑姑有点不高兴。
“殿下,您是我们大梁的皇女,在我们大梁,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之人,且大燕皇上已经为您和圣王赐了婚,圣王如今已经是您的人了,在我们大梁,可没有后宫男子养别的女人的道理,太后娘娘这么做,岂不是在打您的脸?”容姑姑不悦道。
“是啊!”凤青梧蹭然站了起来,“人家打脸都打到我的府上来了,我总不能忍着,走吧,跟我去看看,到底是何等漂亮的美人,敢不怕死地凑上来。”
待客厅里的气氛很诡异,自那个叫灵纤的姑娘进来后,陆珩原本还算面无表情的脸色就沉了下去,灵纤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
太后温声道:“起吧,站在哀家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