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垂眼和祁飞对视。
“所以我觉得他不值得你把自己搭进去。”
祁飞眼皮一跳。
非常理智的发言,果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反正我最终会死去,就算是没有陈越也会有另一个人成为我的目标。”
祁飞站起身。
“还是说...你担心陈越?”
祁飞想起刚刚陈越对夏正行的态度,话没经过脑子跑了出来。
“你这么劝我,是不是担心陈越被我打扰啊?”
夏正行没有回答祁飞,眼神却逐渐变得冷漠。
“不会吧...你跟他真是朋友啊我就随口这么一问...”
祁飞挑起眉。
“你要和他是朋友你早说啊,要不我就算...”
祁飞话没说完,夏正行直接转身上楼。
夏正行的肩擦过祁飞的肩,路过的风都带着股凉气。
“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他朋友啊!”
祁飞大声又问了一遍,但是屋子里只剩下她自己的回声绕梁。
祁飞听见了夏正行把门关上的声音。
靠,真生气了。
祁飞烦躁地坐到沙发上,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躁什么。
看夏正行刚刚那个态度,他应该不是陈越的朋友,但他又为什么非得插手这件事。
换句话说,她自己要有什么样的价值、将来会做什么样的事情...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夏正行这样毫无征兆地闯进她的计划,让人怎么应接。
应接不暇。
明明该生气的人是她。
祁飞把手背上的创口贴撕开,露出胖草莓,火气往上冒。
她骂了句脏话,把棕色的创可贴重新贴了回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一直到晚上刘云回来,夏正行也没有从他那个屋子里走出来半步。
祁飞躺在床上发呆,心里的烦躁早就被时间熬没了。
她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刚刚那么跟夏正行说话确实挺没品的。
好说歹说他也算是为她受了伤。
祁飞叹了口气,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正好遇见了下楼拿东西的夏正行。
两人狭路相逢,视线撞在一起,对视了许久都没说话,又颇有默契地同时错开身,一个走下楼,一个走向浴室。
洗澡的时候祁飞脑子里净想着有的没的。
有的没的都关于夏正行。
比如夏正行那个黑屏的手机。
原来乖宝宝也会撒谎啊。
祁飞咧开嘴笑起来,笑完之后又觉得自己非常无聊。
洗澡就洗澡,在这儿瞎笑什么,就跟个神经病一样。
跟黄豆似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祁飞和夏正行都没对话。
刘云早早地去办事儿,没有发现两人气氛的异常。
他们俩各自骑着自行车往外走,到了路口就分开。
祁飞喜欢绕远路,比起人来人往和车水马龙,祁飞还是觉得崎岖的石头小路更适合她,黄豆的车被她骑得一颠一簸。
昨天晚上没睡好。
每次都这样,只要刀见了血之后她的Jing神状态就不怎么好。
濒临犯病状态,却又要犯不犯。
祁飞看过一本心理书,上面说像她这种人情绪不能大起大落,越是起得高就越是落得低,容易被刺激得犯病。
昨天用刀的时候起得太高,导致她现在处于Jing神低迷的非洲大盆地,整个人都没有Jing神。
没Jing神到祁飞都没力气回头看看到底是谁在跟着她。
后面“咯噔咯噔”响着车轮子的声音,和她骑自行车的声音叠合在一起。
石子路又小又幽静,祁飞想不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她都很难,虽然那人一直保持着比较远的距离。
难道是陈越又派人了?
他累不累啊。
头疼得有些喘不上气,祁飞自我感觉这种状态不太好,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想到兜里找糖。
糖没找到,只找到一张糖纸。
祁飞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骑车技术,右手松开后自行车就开始颠簸——
在倒下去的前一刻,她用脚撑住地。
头跳得更疼了,在烦躁完全包裹住她之前,祁飞大力蹬车,第一次这么想去学校。
也许在人群簇拥的地方,她的头就不会这么疼了。
一气呵成骑到学校后,身后的人也跟着祁飞骑到了停车棚里。
祁飞一边下车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xue。
靠,这人哪是跟踪啊,简直就是正大光明地示威。
祁飞回头,正想批评一下这个跟踪者的职业态度,结果看到了夏正行。
还有他的白色耳机。
夏正行没有看祁飞,只是拎起书包、戴上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