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
皇后仔细打量了这位美人半晌,心中不由得庆幸她只是旁系,且一直随着父亲在外,没有在洛平本家长大,更没有在盛京生活。如若不然,这样的天姿国色,恐怕早年皇上还未沉迷长生之道时,也会被这等美色所惑,纳进宫来,成为她的大敌。
连她同为女子都不得不惊叹她的美貌,男子又如何能不沉迷?
审视着那张芙蓉面半晌,震撼过去,也理清了没有利害关系,皇后才又恢复了神色,笑道:“好标志的一个美人。都说后宫佳丽三千,汇聚天下美色,本宫以为三宫六院个顶个都是大美人了,如今见了你,才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
姚池都要被这尬夸夸得不好意思了,低头做不好意思状:“娘娘谬赞了。娘娘才是雍容华贵,美丽大方。”
她也不算说假话,皇后虽然年纪大了,但也能看出来年轻时是个美女。
皇后摇摇头,又抬手示意旁边最近的椅子,说:“快别站着了,坐过来陪本宫说说话吧。”
“谢娘娘赐坐。”姚池走了这么久确实累,她便顺从地坐过去了。
等她一坐下,皇后就握住了她的手,打量着,一边温和道:“本宫原与姚大人是同辈,两家交好,时常往来,可惜他家没有年纪相仿的姐妹,倒是本宫小时候的一个遗憾。如今你来了,本宫觉得十分亲切,满足了小时候的愿望似的。”
姚池挑眉,低头看着握着自己金灿灿的手,既有点担心被护甲戳到,又有点受宠若惊。
这皇后是不是有点太自来熟了?
这不太符合杀伐果断、大权在握、与男人争夺权利的大女主形象啊。
内心怀疑,她脸上还是恭敬又拘束的笑容,“娘娘抬举我了。”
接下来,皇后亲切地握着她的手,开始了亲切的问话。
无非是在外面过得如何,怎么来到了盛京,夫家如何,可有子嗣之类的。
姚池按照安排一一回答。只是说到子嗣的时候,她沉默了。
默默腹诽,皇后娘娘,我该如何告诉您,我儿子被你儿子弄进宫了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真不知道该吐槽您不关心儿子,还是说您对佛家的信任。
姚潜、叶青青就站在一旁看着听着她们说话。
姚潜摸了摸胡子,原本还担心姚池第一次进宫,面对皇后会紧张拘束,没想到她落落大方,对答如流。不由暗暗点头。
姚池表面上是落落大方,内心已经狂翻白眼。
皇后你这是聊天吗,你这是盘问犯人啊,有你这么聊天的吗??
要是现代谁敢滔滔不绝地盘问她这些问题,她要么怼一顿要么离开。偏偏这是阶级森严的古代,皇后的问话她不仅不能怼,还要恭恭敬敬地回答,她太难了。
没办法,为了防止皇后问出她答不上来的问题,姚池只能主动转换话题,说起了这次进宫的目的。
“娘娘如此仁慈宽和,关爱有加,实在妾身意料之外,又觉受宠若惊。”
她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话语中露出丝丝缕缕的愁绪:“这次贸然进宫,也是被逼得没了办法,不得已进宫来求娘娘恩典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皇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又温和道:“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让本宫听一听。”
姚池看姚潜一眼,然后就把燕王的罪行一五一十地道来。
末了愁苦叹气,“妾身虽低微,却也不愿如此,燕王殿下几次三番纠缠,妾身也是没了办法,这才厚着脸皮进宫,想寻求娘娘做主。”
她还捧了一句,“娘娘英明,如今能够压制住燕王殿下的,只有娘娘您了。”
皇后听了这一桩公案,倒是放开了她的手,瞧着她,眼底闪过一丝Jing光,“近来,本宫也曾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只是事务繁忙,倒也没有深究,不曾想……”
皇后顿了顿,唇边露出一个笑容,眼神却是一冷,“你就是那位让燕王惦记在心上的美人。”
她复又握住了姚池放在膝上的手,垂眼瞧着,从那莹白纤细的指尖,一直打量到她美得惊人的面庞,意味深长地道:“也难怪,这样的人间绝色,哪个男人不动心呢。”
姚池觉得,皇后的神色有点不对。
之前皇后对她各种打量各种盘问的时候,她心中就隐隐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了。
现在,皇后的话和神态语气整个不对了。
姚池突然觉得有点不妙。
她抬眼看了一眼姚潜,对方也是眉头紧锁。
她心里毛毛的,但还是保持了面上的镇定,勉强笑道:“容貌天生,妾身亦不曾多做些什么,燕王纠缠不休,实在令人苦恼……”
她说着,想要把手抽回来。又不是多熟悉的小姐妹,还牵什么手啊?何况现在她觉得皇后心思难测。
但是,皇后不像是之前那样虚虚握着了,她没挣开。
姚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