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手機連絡的方式是空的,住的地方也是這個城市較冷門的住宅區,據說那裡的交通非常不方便,如果沒自用車輛的話,那一天會花很多時間在等待公共汽車上。再這之後我遞了張名片給她,然後請她務必把合約和法定代理人的存摺影本準備一下,以便後續處理的工作。
「啊,忘了跟妳說。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有什麼新作品可以先給我們看過,我們這邊一定會給妳滿意回覆的。總之,今天就先到此為止了,我先把這些資料帶回去和慶之編輯討論一下後續的工作。需要載妳到車站之類的地方嗎?」
她搖搖頭,表示自己是坐公車來的,就在道別之後消失在人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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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亮的空間裡,我顯得有點不自在。但是每個人本身就有他自己的慣性和獨特生存方式。比方說我喜歡把自己關在房裡寫作,然後把喜歡的音樂放到震天刺耳般,就算到了晚上我也不打算開燈,整個房間只要電腦螢幕的光線就能維持基本的工作能力,而且也可以省下不必要的開銷。除了私底下是自由作家這個職業以外,我偶爾還會去深山和森林裡拍些照片賣給一些雜誌當作利用的素材,才算勉強維持著住一個人的基本生活費。
慶之兄年齡比我大了十六歲,現在四十四歲。但是他已經在這種出版業算是一個非常有經驗又資深的編輯,不過從一個二十歲的小毛頭做到現在還是個編輯頭銜,我想也是他獨特的地方。這個來由可能和他直爽的個性有關,而且既大膽又不拘小節的啟用新人作家,不管可不可以替公司賺錢,他只要覺得有潛力像個新星的閃爍著,就會迫不及待的網羅對方。所以他也只能一直待在這個位階上。
五年前,我算是被他啟用的新人之一。就像之前所說的,我的第一本處女作賣的不是很好,後續的書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總之還是一個默默無名的作家。不過他認為我有著身為寫作者的自覺和敏銳度,所以我成為他的私人助手,有時候會派些像是面見創作者或者是新人需要一些文章調教上的工作給我,至少不會讓我生活開天窗。
「請用茶。不好意思,慶之先生正在我們經理辨公室開會著,可能要再稍等一下吧。」出版社的女職員遞了一杯茶給我,不過面有難色地往辦公室那裡看去,裡面似乎還聽得到大聲謾罵的聲音。
我微微笑表示沒關係。之後我又拿出真由里的資料看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我將它放在桌上。再度拿出《Wolf Kid》原稿看著,然後把文法不順的地方圈了起來註記著。當我看完五分之一的時候,慶之才從那辦公室走了出來,這時候剛才給我遞茶的女職員走上去說了幾句話。但是他好像沒有任何受到謾罵影響似的,露出一貫的表情走了過來。
「你又讓公司虧了多少錢了?」我說。
「喔,你說剛才在裡面的事啊?基本上沒什麼大礙,至少我也有替他們找到賺錢的差事。」他像是不在乎的說著,然後拿起了DUNHILL香菸抽了起來。「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出乎我意料之外。你看看這個……」我把手機拍下真由里的半身照片給他看。
慶之看了一會後,摸摸下巴的雜毛,那是他有某種靈感似的時候會做出的動作。「真漂亮的女孩子。而且胸部很大,假如今天是我面見的話,可能會一直注視著那裡而勃起然後把對方給嚇跑了吧。」
「說真的那裡很難避免去掃射到,對男性而言。」
「不過結果呢?」
「依我的判斷,那女孩子似乎沒有想像中的聰明。而且就像你所說的,話很少且表達能力有限似的。」
「你的意思是說有智能障礙的問題?」他的食指和中指點了兩下在太陽穴上。
「這是初步的判斷。就算如此也不會掩蓋她創作故事的能力。剛剛我又看了一部分,似乎把這些語法和用詞更換掉,這個故事絕對可以賣座的。」我指了稿件上剛剛被我劃圈的地方。
慶之在我還沒說完以前,用力的拍在桌面上。「──再加上這個美少女的外表!她可以被我們包裝成人氣作家。」
「你說要包裝她?對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女?」
「在現今的社會裡,我們看過太多的假象。就像電視節目裡的偶像明星一樣,個個被神化成連大便都是香的那種。如果把這種做法應用在真由里的身上,我敢保證她一定是個文學界的明日之星。」之後他將手中的菸一口氣抽完,然後再拿了一支點了起來。
「但是你別忘了她的敘述能力,而且到時候我們將她捧成那麼高,一定會讓報章媒體有大作文章的機會。」
「談吐能力跟寫作是不會畫上等號的,這你我都清楚的事。而且女孩在人前表現上,越笨拙的越惹人憐愛,所以形象這種問題不會構成不利的因素。至於寫作的部分,就很簡單了。協助她創造更好的故事性,這點能力你比我還優秀不是嗎?」
「但是在我觀察下,這女孩對於文句上的應用似乎不會突破太多,就像天份資質一樣,我感受得到她的極限在哪裡。」
「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