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夫人拍拍花雨霁的背,后退两步,有些仓促的抹去眼角泪痕。
终于,腊月二十八日到了。
整个广陵城最有福气的女人来给花雨霁梳头,墨黑如丝绸的头发披了一身,女人拿着檀木梳子,无需用力便可一梳到底。
女人趁机夸奖道:“姑娘这头发柔软飘逸,当真是极好的。”
花雨霁:“……”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花雨霁一把抢过梳子,把那女人吓得一哆嗦:“姑娘?”
花雨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接梳好就行。”
女人会心一笑:“姑娘,这可是规矩,是祝福的话,不用害羞的,三梳儿孙满地。”
花雨霁:“……”
梳好了头,穿好了嫁衣,披上红盖头,花雨霁被众人簇拥着坐上花轿。
在轿子里,他没型没款的把红盖头一掀,双臂环胸,翘起了二郎腿。
这轿夫的技术还不错,走的挺稳,一点不颠。
远远地听见吹锣打鼓鞭炮齐鸣,想是抵达了谭府。果不其然,花轿落地,一个盛妆幼女掀开车帘,跟在旁边的媒婆伸出手来搀扶,花雨霁也不扭捏,只想赶快走完流程。
走出轿子,媒婆被自动自觉的退开。
花雨霁的视野有限,只能看见自己脚下方寸大的面积,原地等了一会儿,他感觉到逐渐靠近自己的气息。
媒婆在旁吆喝道:“背新娘喽!”
花雨霁一愣,险些忘了这个环节。
白云阔背过身去,蹲下,花雨霁迟疑片刻,还是趴了上去,随着双脚离地,他被白云阔背了起来。
鞭炮再次炸响,喜庆的音律贯穿在大街小巷。
花雨霁揽着白云阔的脖子,轻轻将嘴唇贴近他的耳畔:“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背我吧?”
白云阔似是笑了一声,道:“嗯,以前都是抱。”
我去,你这么会撩的?
花雨霁简直猝不及防,不等他回击,白云阔又笑了一下,低声说:“这下好了,你前面后面都是我的了。”
花雨霁:“……”
卧槽主角你被夺舍了?
这还是我那个温润如玉知书达理勤勉克己洁身自好两袖清风从来不看小黄书规规矩矩的小师弟吗?
这话乍一听好污好污!
花雨霁都怀疑人生了,等白云阔带着他跨过火盆,放他落地的时候,及时凑过去问:“白妄,原来你这么闷sao吗?”
白云阔面露不解,用唇语问道:“何为闷sao?”
“新郎新娘齐登花堂!”傧相可不给他们闲聊的机会,目送着一对新人阔步走进礼堂,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新人就位,一拜天地!”
48、第 48 章
花雨霁被白云阔拉着走到正中央, 再转身, 面朝屋外的天地,跪拜。
“二拜高堂!”
花雨霁被搀扶着慢悠悠的转身,同时低声问道:“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恩师, 那高堂之上, 皆是与你不相干的陌生人,跪的下去吗?”
白云阔不答反问:“师哥你呢?”
“我可以啊, ”花雨霁一脸轻松, “跪尹夫人,完全没问题。”
“为何?”白云阔想了想,问, “你视她为母?”
花雨霁:“义母。”
白云阔释然一笑,他掀开前襟, 跪地:“既然是师哥的义母,便也是我的义母。”
花雨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亏得白云阔拽了他一下,俩人才算是顺利的拜了高堂。
傧相:“夫妻对拜!”
花雨霁噗嗤一笑,转身面朝白云阔,悠悠说道:“霜月君, 别有压力啊!假的假的,就当和你夫妻对拜的是根木头桩子。”
白云阔却道:“你是活人。”
“我知道啊,这不是怕你有心理压力嘛!”花雨霁摆好姿势,顺利对拜。
“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称心如意。”
白云阔的心跳莫名加快, 他拿起喜秤,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望着站在面前之人,白云阔久久未动,乃至四周传来琐碎的议论声,他却好像听不见一样,只望着花雨霁出神,嘴里情不自禁的念道:“修士成婚,势必要在满堂宾客之下挑起红盖头,宣告四海九州,二人永结同心,成为永不分离的道侣。”
花雨霁:“啊?”
随从催促道:“三少爷,快些挑起喜帕,别误了吉时。”
白云阔好像如梦初醒似的,他握紧喜秤,定了定神,轻轻挑起红盖头。
所谓一见误终生,可能就在这一瞬间。
逶迤拖地的流光嫁衣,穿在他的身上红艳似火,妖异瑰丽;他的面容白润无瑕,如浸泡在昆仑天池内的万年美玉,凤眸狭长、眼下一颗泪痣透着些许魅惑之意,唇边含着浅笑,一丝清傲,一丝不拘,一丝明媚,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