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做了个噩梦,多亏师哥将我唤醒。”
花雨霁故意逗他:“被狗追?被狼咬?”
白云阔眉眼间温柔似水:“差不多。”
很久之前白云阔就想过,如果花雨霁是装失忆,那么他也跟着“失忆”好了,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在花雨霁身边。
如果花雨霁是真的失忆,那么他也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前尘旧事,以全新的面貌和花雨霁重新开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回归云顶之巅的路上,一行人并未御剑,而是买了两辆马车,走陆路。
身为掌门的明月霄坐在前方马车内,而身为阶下囚的花雨霁则坐在后方马车里,身边跟着同样被五花大绑的庚辰,以及“孽徒”白云阔。
虽然白云阔并没有被捆仙锁束缚就是了。
车队一路西行,花雨霁倚在软垫上,省得他自己走路,倒也惬意得很。
白云阔掀开车帘,远远望去,已经可以看见巍峨的昆仑山了。
“快到了?”花雨霁问。
“是。”白云阔放下车帘,忽然说,“广陵的特产,那种果子叫什么?”
花雨霁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就是一种李子,广陵谭家自己培育的品种。”
白云阔指尖微颤:“不是魔果吗?”
花雨霁的神色一凝,看向他。
白云阔面不改色:“这种“李子”,是谁递给你的?”
花雨霁没有回答,而是说:“世人皆称,我利用魔果诱你入魔。”
白云阔的语气略带愧疚:“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可半年前的苍云山之乱让我明白,师哥一心帮我祛除魔性,又怎会用魔果引我入魔。”
花雨霁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道:“既然是广陵的特产,自然是由谭家带去云顶之巅,给我这个晴空公子的贺礼了。”
白云阔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想去广陵吗?”
花雨霁笑盈盈的说:“去啊,闲着也是闲着,我最喜欢凑热闹了。”
“那便……”
“若有幸活着离开云顶之巅,就去广陵转转,那谭老宗主的寿辰快到了吧!”花雨霁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有趣的鬼点子,竟自顾自的呵呵笑起来。
白云阔心中疑惑,忍不住问:“为何要回云顶之巅?”
花雨霁的笑意褪色了。
昆仑山脉,万里连绵起伏,雪线之下四季如春,绿意葱葱;雪线之上是终年不化的冰川雪原。蔚蓝天空,层云漂浮,辉映着巍峨玉山,将那重重霜雪染成了纯净凄美的冰蓝之色。
“十七年了。”花雨霁痴痴的望着,唇边溢出一抹恬静的笑,“想回家看看。”
40、第 40 章
一回到云顶之巅, 花雨霁就被带去了省悔崖, 这里就相当于门下弟子的禁闭室,一旦犯错就会被打发来这里,也算是云顶之巅的仙牢了, 属于执法长老的管辖地。
路一之奉命将捆仙锁撤了, 换上封丹符,顾名思义就是封闭金丹, 而金丹是储存真元的地方, 也就是封印功力的意思。
至于神魂之力,反正花雨霁就剩一道魂魄了,不足为惧。
这省悔崖上可是个欣赏风景的好地方, 更有一个风格奇特的树屋,里面供犯错的弟子罚跪或者抄书, 想当年花雨霁可是这里的常客。
树屋前挂着两个牌子,上联三省吾身,下联幡然悔悟,另有一个横批是花雨霁加上去的:明天见。
美名其曰,勇于认错,坚决不改!
树屋内有很多书, 皆是云顶之巅世代掌门和长老的名言名句,大彻大悟留下的教诲,以及一个巴掌厚的云顶门规。
无聊的花雨霁拿起其中一本名言警句,掸了掸上面积满的灰尘,无奈笑道:“这云顶之巅自打少了我, 都没人宠幸你们了。”
与此同时在祖师祠堂,明月霄遣散左右,只单单留了白云阔二人说话。
白云阔跪在地上,距离他三步远的位置立着供桌,桌上垒着高层蜡烛,另有一本《云顶训》,在供桌后方则立着云顶之巅先辈的牌位,门下弟子世代供奉。
“清泉祖师立训,一曰不可欺师灭祖、不可残害同门;二曰不可仗势欺人、不可□□抢掠;三曰不可数典忘祖、坠入魔道;四曰不可轻狂跋扈、不可得罪同道……”
白云阔将那本《云顶训》从头到尾默背了十遍,直到身旁的明月霄喊停。
“墨清泉乃我云顶之巅开山建派的祖师爷,威震六界的清泉剑诀以及天罚便是出自他手。数万年前的历史,沧海变桑田,想一睹祖师爷的风姿,也只能在史书上寻些蛛丝马迹了。”明月霄望着最高处的牌位,轻声叹息。
“可惜我等后辈资质不足,古往今来多少掌门,别说习得完整的清泉剑诀,就连第十重的边角都不曾触碰。为师穷其一生,也仅仅在第九重止步。”明月霄回头看向白云阔,“你可有七重境界了?”
白云阔垂眉敛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