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沙没心思和这些不相干的人多置气。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算了。他心中最在意的是天策。一来到明武派,心中就有好多疑问,但是一时间都来不及问。而且天策自从去了那个醉月潭,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玄沙知道天策有旧年的心魄之伤。有时候遇到一处山水,天策也会时不时发作隐痛,但是每次只要玄沙出现在他的面前,撒撒娇,玄沙就会感应到天策哀伤的气息渐渐纾解缓和了。
但是,当天策从醉月潭的结界出来以后,玄沙感到他周身都散发出深沉的悲伤,浓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即使玄沙来到他得面前,他也只是朝玄沙安抚地淡淡微笑,明明是在笑,却像是立刻要哭起来似的。以前每次见到玄沙,天策都会从悲伤中缓和过来,但刚才,玄沙觉得天策明明面对着自己,却像是在凝望着另一个人,那个人牵系着天策的全部,而这样的目光以前一直是属于玄沙的
玄沙越想越憋闷,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对天策的依恋,而明武弟子们的私下议论又让玄沙想到天策可能“不要”自己了。玄沙心底里渐渐升起莫名惊慌,胸口不知不觉泛起一阵阵酸楚。
“我想去醉月潭看看。”玄沙想搞清楚那个醉月潭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当时奉持长老兴冲冲拉着天策飞上山头,玄沙跟在他们后面,却一头撞上结界。玄沙在外面晾了好一会,好不容易等到天策出来,看上去一脸落寞。本想要上前问问的,但后来掌门率众人赶来,只匆匆安排了一个晚辈弟子陪着玄沙各处游玩,众人就簇拥着天策去了明武派山峦的主峰。
作陪的明武弟子对玄沙本有些戒备,但发现对方一丝法力都没有,再加上那些桃色绯闻的猜测,也起了轻慢之心,只是眼前白发白袍的美少年雪玉娇美,一副淡淡惆怅的模样,一双凤目澄澄望过来,仿佛一泓秋水漾着融融清愁,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心软,原本的拒绝到了嘴边也软和了下来。但醉月潭那里是奉持长老的地界,一般弟子也没有权限随意进入,这位晚辈弟子倒也没有随意敷衍,带着玄沙就直接去找到奉持长老的亲传弟子。还竭力想要说服对方通融。
玄沙并没有施展“魅术”,而且他这身金丝白袍也隔绝了大部分他自身的气息。但天然的风流魅意在顾盼行止间无意流露,和他相处久了也会不知不觉受到染化。
奉持长老的亲传弟子也是个老实人,一见之下,被玄沙的惊世美艳怔得呆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倒是想放玄沙进去的。但他也不知道打开结界的方法。只得带着歉疚向玄沙解释了醉月潭的来历。
“当年师尊和天策前辈还有另一位前辈交情甚好。师尊专注炼制法宝器物,不问世事,难得天策前辈和他的朋友竟与师尊谈得来,三人常常互相交流探讨,颇有心得。天策前辈和那位前辈都好美酒,师尊曾经允诺要为他们两人打造一方美酒如泉,喷涌不尽的宝地。师尊历时百年才造成,但天策前辈却去了海外。天策前辈的那位朋友也渺无音讯。晚辈自从拜入师尊门下,就没有听他提起呢。”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玄沙直觉那个人在天策心中非常非常重要。好像,比自己还要重要——这个念头划过心间,闪过一丝剜痛。
......
招待天策和玄沙两人的晚宴上,气氛也有些沉闷。天策原本是个好酒之人,却只是勉强应承了几杯,神色落拓,郁郁寡欢。倒是玄沙觉得明武派的酒还不错,身为大妖,酒量自然不在话下,喝了好几坛都没有醉,酒意氤氲却让明丽不可方物的容颜更添媚韵风情,看得席间众人不时停箸忘饮,玄沙又有心引逗天策,希望能纾解他的心情,看上去更像是天策眷养的妖宠在勾引乞怜似的。
有的人暗暗露出有些猥琐的笑容,不少人暗叹“祸水”。奉持长老却捋着花白的胡须,若有所思。
两人歇息的院落是奉持长老安排的,环境清幽。
“天策,你为什么不开心?是那些人欺负你了嘛?”玄沙问道。一面说着一面依到天策怀中,抚着天策的脸颊。
“怎么会?别乱想。”天策揉了揉玄沙脑后雪白的长发,“白天是不是很无聊?”
“嗯!无聊死了,还有啊,这个鬼地方我一进来全身法力一点都没有了!我们快走吧,我不喜欢这里。”玄沙把头埋在天策肩上,委屈地嘟嘟囔囔。
“再忍些时候好吗?事情还没有办完。”天策叹息道。
“我好害怕,这里到处都是妖物原身炼成的东西,柱子、石头上面的人都好凶,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杀掉我。”玄沙说着抱紧了天策。
“再忍几天好吗?我向师门传讯了,在等师门的回音,而且还有好多要紧事要办。要乖乖的哦,千万别在人家地盘闯祸知道吗?”天策轻抚着玄沙的后背,但玄沙感觉天策有些漫不经心。
“我想去那个醉月潭玩。”
天策明显气息一滞,“不行,那里没什么的。”
“他们说是为你和一个朋友造的。你那个朋友是谁?为什么我不可以去看?”玄沙的委屈中带着些娇嗔。
天策从玄沙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