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良终于现身了,而且是挂着彩直接来到了医院,一进来就差点和青田打起来。
“八嘎你还敢来——”
“诶诶诶青田君你别激动啊,他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敢跑老子就一枪崩了”
穆权一赶来看到的就是这么混乱的场景,便道:
“你们安静点!这里是医院。”
羌良看见他一怔,走上来举起手机道:“穆权你看看这个!”
穆权隔着纠缠在一起的青田和张天淞一看,只见那是条彩信,加载出来的是一张自己的照片——那是三年前他被抓住后,手脚被绑住、眼睛也被蒙住的狼狈样子,没想到还被人别有用心地拍了下来。
“三年前那时候的照片,看来你没见过啊。”他笑道。
羌良得到答案后嘴唇因愤怒颤抖了一下,“果然”
“什么照片?”张天淞好奇地想看。
羌良立刻收了回来,瞪了他一眼。
“我们换个地方,这里说话不方便。”穆权说完,还警告地示意了一眼冲动的青田。
他越发觉得这件事是一个陷阱,尤其是到现在警察还没找到那些人。
“死太监,你看了这破照片就真以为穆权被抓了?然后还傻逼兮兮地被那帮人溜了这么久?”张天淞说话哈哈大笑,“虽然这照片看起来挺吓人的,但你他妈也冲动了吧?换作老子肯定不会被骗。”
被嘲笑的羌良咬牙切齿地按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你他妈当然不会。”
“我看看这子弹,诶哟,南亚那边的货,看来那边生意很好做嘛,”张天淞拿着从羌良皮rou里取出来的子弹道,得意地吹了个口哨,“老子那群人肯定还在澳门,会不会跑到赌场去闹事了?”
“如果真去了那就是自投罗网,”穆权道,“很明显老蛇这次的目的就是干扰,我们间的合作破裂正如他所愿。”
“咱们不如将计就计来演一出吧?”张天淞翘起二郎腿,“把他们再引出来一次?”
“你不要命了吗?”羌良一拍桌子,“他们身上绑了自制的土炸弹,海关都查不出来那种,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被拖了这么久?还不是怕被炸死!”
“诶哟,看来老蛇手下的人很行,堪比邪教啊。”张天淞摸摸下巴,“看来七月的东南亚游更刺激了。”
“还有,我觉得爷爷的书房里应该有一些老蛇害怕的东西,”穆权道,“刚才清点现场,发现有东西不见了。”
不见的是顾珩的一本日记,根据推算,时间正好是老蛇离开的那一年。
“那本东西落入对方手里,现在肯定已经被销毁了,追查恐怕也没有太大意义。当务之急,是保护好相关的证人,”穆权叹了口气,“我已经让人去孙老家了,希望老蛇不要伤及他。”
回山庄处理完其他事后,穆权匆匆赶回到医院。
一来到病房门口,刘伯就匆匆忙忙地向他跑来。
”别急,什么事慢慢说。”穆权扶住对方的老胳膊老腿,“好些了吗?”
“她没什么事,”刘伯摆摆手,举起捧着的一碗粥,“少爷,这碗粥有问题!刚才我出于小心,让人拿出去喂猫,那猫居然口吐白沫”
穆权心里咯噔一下,“把监控录像调出来。”顿了一下,又道:“还有,让其他看守的人也汇报一下刚才的情况。”
窗外漆黑的天空出现一轮新月,被雾气掩映着露出一点血红。
李司靳还在睡,嘴唇微微张开着,眉头皱起来。穆权轻轻掀开被子,只见对方身体的重心偏左,明显是压倒了背部的伤口,于是只好帮忙把身体扶正。
“嗯”
李司靳醒了,看到他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啊”了一声:“好像有点痛。”
“下次趴着睡吧,这样不利于伤口愈合。”穆权在他旁边坐下,顺便把饭盒放到床头,“先起来吃点东西。”
“这是?鸡蛋面啊。”李司靳吸了吸鼻子,“好香”
他应该是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现在拿起来一口接一口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穆权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一旁,看着李司靳从头到尾吃完。
李司靳放下碗,擦了擦嘴,似乎用最简单的动作完成了蓄力的仪式感,抬起眼看着他。
“学长,我睡着前你说得那些,是我想得那样吗?”
“你怎么想的。”
李司靳笑了笑,“虽然这样问很幼稚,但我想知道自己现在在学长心中的地位,哪怕真的没有办法提高了,也没关系。”
穆权失笑,帮对方把碗筷收好装回袋子:“阿靳,你很聪明,但有时也挺傻的。”
李司靳望着他,那表情就跟以前比赛突然没投中三分球、事后连忙跑来他道歉时一模一样。
“因为我曾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学长的人,但我现在发现,学长变得难懂了。”
“那我也有个问题,”穆权道,“为什么总叫我学长?”
李司靳想了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