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穆淇在小洋楼里住得并不安分——这很正常,除了看书、健身外,他也没有其他事做。偶尔他会来这边和穆权或刘伯聊聊天、叙叙旧。
“哥,我想了很久。”这天穆淇突然对他说,“我明白你的考虑和苦衷,所以我也不会再这么任性地强求了。”
穆权正吃着饭,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一个星期终于想通了?”
“我这一星期经常来你这,本来想看看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但发现我想得太天真了,”穆淇苦笑道,“我还是太年轻,没有一定的学习和历练,就说着要复仇的话,太幼稚了。”
“所以你现在的打算是?”
“我打算准备考个英语证书,把之前的功课捡起来,年底申请港校。”穆淇看着他,神情笃定。
穆权点点头,“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份实习?”
“我现在还没想好哪个方向,等想好了就告诉你。”穆淇咧开嘴笑道。
可能因为经历了变故,这份笑容看起来比以前成熟了,似乎也多了几分苦涩。
“好,我现在得去书房了,你也早点回去温习吧。”穆权起身。
“谢谢哥。”穆淇点点头,然后告辞。
穆权回到书房不久,李司靳就进来了。
“学长,刚收到张天淞从美国来的电话,老蛇一直他们的基地附近挑衅,最近还制造了一起爆炸案。”
“看来.的死让他有点急了,需要援助吗?”
“他说暂时不需要,现在他正在把一部分人转移到欧洲。我觉得我们也该小心点了,”李司靳皱起眉,“虽然老蛇不敢在境内造次,但搞小动作这种事他很擅长。”
“我知道了,”穆权点点头,“下星期我们去一趟上海,你还记得爸之前在那边的珠宝店吧?”
“你说贺老板吗?他怎么了?”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现在的规模满足不了他,也满足不了我们。所以他这次叫我去商量下接下来的业务。”
“他是个对钱很有野心的人,”李司靳笑起来,“这也是件好事。”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翻了翻拿来的一叠文件,从里面取出一张有点厚的素描纸,道:
“学长,这个给你。”
穆权接过来一看,是一幅画,上面的场景再熟悉不过,是南中篮球馆门口的樱花道。画得很写实,馆门上的划痕,校道两旁的自行车,花瓣飞舞的轻柔感也描绘了出来。?
“你画的?”
“最近闲的时候画了这张,给学长分享一下,”李司靳不好意思笑道,“水平一般,看着当个笑话就好。”
“画得挺好的。”穆权望着画中的场景,问:“你一般都是画风景?”
“风景和人物都画一些。”
穆权笑了,“有空帮我画张肖像画?”
李司靳吓了一跳,“咳我恐怕画不出来学长的气韵。”
“什么神韵。”
“英明神武、霸气十足的气韵。”
“怎么听上去跟个皇帝老爷似的?”
“的确很像啊,”李司靳笑起来,眼角已经有隐隐的细纹,“学长有股帝王气质。”
穆权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见这双眼睛的时候,那时少年的脸蛋还透着几分青涩,一晃眼已经十几年了。
原来两人已经认识了那么久了。
他看着对方,轻声道,“我就是个普通人。”
就算他在某些方面的确异于常人,但他归根结底也是rou体凡胎,会愤怒,会难过,会悔恨,会受控于欲望,会深陷于感情。
“我知道学长想表达的意思,但学长在我心里的地位并不普通,”李司靳轻轻笑起来,“这点,我很早就知道了。”
“啊咳咳咳呕”
青田瘫坐在夹板上,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吐到对着汪洋大海泪流满面。
“青田,你家不是住海边吗?怎么会晕船呢?”一旁的李司靳递给他晕船药,同时不忘补上一刀。?
“住在海边咳,就不会晕船吗!”青田吐得眼花缭乱,接过来就胡乱往嘴里塞,“说来我们为什么突然要改坐船啊!明明飞机很快就到上海的”
“既然是穆学长安排的,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吧。”李司靳笑道。
“我看他就是心血来chao想坐船看海了,真是的”
“你说什么?”李司靳笑容渐渐冷却。
“没什么!”青田被吓得赶紧改口。
海风冷冷地吹在人脸上,刚才晴朗的天气骤然转Yin。
“青田,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从澳门出来的时候,就被人跟踪了?”李司靳突然问。
“什么?我还真没注意到你怎么发现的?”
“学长如果突然改变行程,很大可能是这种情况。”李司靳轻声道。
他刚说完,穆权就打开船舱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看Yin沉的天,道:“要下雨了,你们先进去吧。”
“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