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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锋的眼睛红了很久,以至于开始拍的几张效果都不是很好,他不得不再浪费一些时间来等眼圈上不正常的红色慢慢消退。
捡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剩下的衣服也强迫症般叠得整整齐齐,随后席地而坐。心情稍微平复了些,丁雨锋拿过相机慢腾腾的翻相册看,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苦:随便想想都知道一个魁梧的大男人顶着两只通红的眼圈“咔嚓”拍张照下来有多雷人。
起身重新把相机在支架上固定好,他低头看了看表,眉宇之间稍微闪现出焦急:从宾馆走到这里,又耽误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四点半了。
可是他的身体还没达到拍照的最佳状态。
雷昂躲在暗处,自然是看不到这些细节,他原本只是心血来chao悄悄来欣赏丁雨锋执行任务时的现场秀,谁想意外的听到了奴隶不敢明言的秘密。那个放佛受尽了无限委屈的年轻人在空旷山坳里赤身裸体,祝祷一般虔诚的诉说——可笑的是这天大地大,他的听众只是一个照相机。雷昂沉默着看着这一切,最开始看热闹一样的心思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旁观,但是丁雨锋说的每一个字都敲在他的心上,丁雨锋此时的的无助、彷徨、谨小慎微,说到底就是源于雷昂。
这样的赛珀拉斯可不符合他的美学不知道是雷昂的哪个不经意的动作成了压垮丁雨锋的最后一根稻草,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雷昂察觉到丁雨锋对“雷昂”的态度正渐渐向“”靠拢,甚至已经开始把素未谋面的网络主人“”代入到现实中的“雷昂”身上。
这很容易理解,就像读者总是会把喜欢的小说人物实体化成现实生活中某个自己有好感的真人。很明显丁雨锋的对的痴迷在向雷昂偏移,只是他压根想不到雷昂和原本就是一个人。
实习期结束后调岗,以及在游戏里与子兮沐雨相认这两个契机给丁雨锋长舒口气的机会,以为对雷昂的臆想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散。哪知道天意弄人般竟又跟雷昂住了一个房间,雷昂偏偏故意似的,捉弄他的势头愈演愈烈。与雷昂交集越多,他心里对雷昂那不安分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他就越觉得,自己背叛了。
以至于如今,不再是单纯的享受被命令被占有的快感,背叛主人的内疚和负罪更深刻的折磨着他。
一直以来让赛珀拉斯满足与快乐的主奴情结变了味儿。念头在脑袋里转了一圈,雷昂看着背对着自己、尚有些微颤抖痕迹的丁雨锋,往前迈出了一步。
“赛珀拉斯。”他说。
低沉的声音放佛在耳朵里炸开,丁雨锋大惊失色。猛然张大了眼睛,他正面对着夕阳照过来的方向,却好像完全不觉得刺眼一般。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那个秘密的名字在现实中被人叫出来,一瞬间他甚至以为不过幻觉一场。
直到他听见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别动。”走近的那人低声说道。
声音不大,夹杂在阵阵山风中甚至很难辨认。然而惊魂不定的丁雨锋却像被定格一样,维持着急欲转身的尴尬姿势一动不动了。
是是谁?
牙齿,嘴唇,手指,膝盖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颤抖。相机、裸体、喃喃自语,这里的现状糟糕极了,任凭被谁发现都会浮想联翩。丁雨锋眼角余光急切的瞄着地上的衣服,本能的想要立刻逃离。可是当他回味过来那人说的名字代表着什么意义,他瞬间被胸膛之中涌起的惊涛骇浪冲击的无法挪动脚步。
赛珀拉斯,身后传来的声音,清清楚楚是赛珀拉斯四个字!
于是他真的一动不敢动。,
因为除了,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名字。
那人走的近了,就在他的身后。
丁雨锋拼命睁大眼睛,眼角的余光扫到一只属于男人的手臂。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捡起他叠放在地上的上衣,然后便传来一阵“刺啦刺啦”的粗鲁撕扯的声音。眼睛睁得又酸又涩,被夕阳直直的照射着,可是他不敢眨眼。
丁雨锋紧张又僵硬的站着,果然如同那人命令的一般,一动都不动,甚至乖乖的任凭那人绑住了自己的双眼——用的还是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
布条蒙下来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人裹着浅色衬衫的手臂,和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拇指指甲。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不动。”丁雨锋竭力控制着打颤的声音。“我听你的话,我不动请你不要离开好吗?哪怕一会儿也好”他轻声说道。
没有再问不请自来的那人是谁,那人一点点靠近他时,那双手亲自把他的眼睛绑上时,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像在赏金副本里偶遇子兮沐雨时一样,就像在逍遥峡谷与子兮沐雨相认时一样!
“主人。”他激动的不能自已。
丁雨锋紧张的吞吞口水,心跳声在暗无天日的视界里越发的清晰。
“别走好吗?赛珀拉斯很想念主人,真的想见一见主人。只看一眼就好,赛珀拉斯什么都不问,奴隶向您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