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羽夕被轿子送了回来,原以为会带回来许多让他们眼红的礼物,结果羽夕却是两手空空,但看他愉悦的神情,倒也不像是不受宠的样子。馆里的人都摸不清楚状况,但人家已经是花魁,与其烦别人,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
绪蓝得了空,便过去看望羽夕,花魁和出馆前一样,抽着烟斗喝着小酒,好不快活。
“上次羽裳哥哥和将军来点我看茶,羽裳哥哥还想来找哥哥你,正好错过了。”
“羽裳?”羽夕笑了,“看来他是这么多被赎出去的公子里混的最好的了。”
“为什么?”绪蓝不解。只要是被娶做夫人,待遇应该都不会太差才是。
羽夕却只是笑,“毕竟只是ji子,总归是不同的。”
绪蓝懵懵懂懂地仿佛是听懂了,但又不是很懂,只点了点头,“哥哥这次被带出馆,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被蒋先生赎身了?”
绪蓝原本只是想说些愉快的话题,结果羽夕脸上的笑顿时变了味,“你难道忘了还有织华吗?”
绪蓝这才想起来,上次两位蒋先生同时来的时候,蒋祈先生身旁除了羽夕,另一位,便是织华,当时织华与蒋祈互动密切,只是羽夕被蒋先生带出去后,绪蓝便忘了还有这一位。
只是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听到有关织华的消息,应该在蒋先生的心里也不会有太大的分量。
羽夕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笑,绪蓝猜不透,不只是绪蓝,就算是蒋白,也出乎他的意料。
“提亲?”蒋白一贯正经的面容有些崩,“去哪?”
“那当然是九居馆了。”
看着摊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的自家哥哥,蒋白心里大概猜到了,“你要娶羽夕做嫂子了?”
蒋白原是想调侃一番,结果蒋祈一挑眉:“谁说我要娶羽夕?”他哼了一声,“我是要赎织华!”
蒋白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谁是织华,他认识的公子不多,只是这织华怎么就入了蒋祈的眼了?
蒋白没深究,蒋家别说是赎一个人,赎多少个都可以,对于织华也没什么印象,也说不来好不好,“随便你吧,”他站起身拍拍裤子,“既然只是赎人,说什么提亲。”
“喜庆。”看自己弟弟要走,蒋祈连忙拉住了他,“你先别走,”看见人回头,蒋祈又笑了,“你走了,谁替我提亲去?”
九居馆里又热闹起来,听说有客人要来吃茶<1>,绪蓝想着这事和自己没有关系,便没有打算掺和,结果gui公过来敲门,说要绪蓝过去伺候吃茶。
被点了的绪蓝一脸莫名其妙,他恭恭敬敬进了老板娘专门的会客室,却发现里面坐着的是他认识的人——蒋白。
自从那天蒋白对他发了火离开,绪蓝便一直没有见过他了,此时也不会自作多情以为是自己要被赎身,他行了礼,坐在蒋白的身边,为他斟茶倒水。
其实吃茶哪需要什么人伺候,绪蓝听都没听过,可是他哪知道这就是蒋白想见他了。自从上次分手,蒋白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虽然他和蒋祈不是住在一起,但知道羽夕都被带了出来,两人总不会在屋里谈人生理想吧?
一想到这,蒋白便控制不住地会想到绪蓝,想到他舔过糕点一闪而过的红润舌尖,以及在他身下细细呻yin的样子。可是蒋白又有些不舒服,绪蓝是个ji子,他作为蒋家二少爷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可他却总是想着一个ji子,还是心里已经有人了的ji子。
就像是那几只花,那是他花了钱买来的东西,虽然漂亮,可是不但没有为他留下一些芳香,反而染了一身的难受,这才让蒋白感到进退两难。
妈妈笑着跟蒋白说着关于赎身的事,绪蓝默默地听着,刚开始以为是蒋祈让蒋白过来赎羽夕,可是一听,却是织华的名字。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原本他以为的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其实关系密切,他听着,抬头看了一眼。
妈妈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绪蓝一抬头,便看见蒋白也正好看着自己,绪蓝笑着又低下了头,没有说话打扰。
蒋白一边应着,心里却各种不是滋味,绪蓝他舍弃不下,可是为了他而说服自己的膈应,蒋白又觉得好像不值当,可真是憋屈的紧。
他在心里摇了摇头,蒋祈赎了织华,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九居馆了,那自己也应该再不用见到绪蓝,惹得这些烦心事了。到这,蒋白似乎也想开了,妈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便笑眯眯地让人通知织华。
不是嫁娶,仅仅只是赎身,蒋白划了钱在妈妈的账上,自己的事便就算是结束了大半了,织华还在收拾,便让绪蓝陪着客人在院子里转转。
被赎了身的公子换下了艳丽的衣裳,他穿着颜色素雅的和服,腰后系着简单朴素的结,他收拾了一些贴身用品,和馆里的妈妈和公子们道别。
年纪还小的秃不知道离开是一件喜事,红了眼眶说不舍得,织华轻声哄了几句,不再逗留,躬身坐进了仅仅只能容纳一人的小轿子。
看着那轿子抬了起来,蒋白也该回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