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扯上任何关系,这大概就是白荆泽所表达的。
楼肃清本想着他在自家的地盘养伤,近水楼台先得月,慢慢熬总能打动他,可谁料身份曝光第二天,白荆泽便不告而别。
马车内铺满软垫,洛泉坐在车内照料白荆泽,车队伪装成普通出行游玩的富商上京。
侍卫们伪装成普通的护卫和杂役,提高警惕提防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车内,洛泉正在向自己的大哥交代这几年来京城的势力变化。
“上次你托我查的刺客底细在这里,不知哥哥还记不记得源流氏。”
“父亲多年前率兵击退的南方蛮族?”
“正是。源流氏如今的当家是一对叶性兄弟,不过当家的是哥哥,此人诡诈Yin狠工于心计善于笼络人心,在我国境内四处挑事,我却很难抓住他的把柄。”
“叔叔也被笼络了么?”
“父亲那边已经被我削了权软禁在宫内,他联系不到父亲一定会换个对象。”
“那另一个呢?”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大哥为侧室所生,弟弟不知何故一直诚心辅佐他哥也没有夺权的意思。我曾派过探子探察,但无一例外都被挖了出来断了联系。”
“既然叔叔已经被你控制住,不妨让人代替叔叔另外接洽。”
“我正有此意,这些我自会安排,哥哥安心养病就行。”
立秋之时,洛王回归帝都。
两任官商交接,白予堂以此为借口回到帝都,而楼肃清自然也要去帝都交接。
——
白予堂携同家眷才到帝都便得到洛王邀请,一同受邀的还有他的一干妻妾。
如今的洛王府不同于当日受制于人四处遍布各方势力的眼线,如今的洛王府专属于白荆泽,一干仆役也早已全部替换。
白予堂随引路的女侍走进客厅,这里的建筑他自然熟悉不需要人带领,站在厅内看过去,白荆泽悠闲的卧在软榻上正淡然的望向他。
一袭华贵的紫色礼服,繁琐的素白色里襟仅以紫色丝线绘出对称的简单花纹,层层叠叠凸显的青年肩膀宽阔挺拔脖颈修长优美,同色系却要暗上很多的紫色腰带牢牢束在腰间,腰带上装以白玉和红色丝绦。
礼服的布料上以暗纹绘制菱格,衣服款式繁琐却不花俏。
各王有专门的束发冠,白荆泽常年不在朝中也不喜欢用冠,仅仅以同色的轻薄方巾束起长发,发尾乖巧的垂落在身后宛如一匹上好的黑缎。
“赐座。”
一声令下,一干还在惊讶的家眷仆从纷纷坐下,也有胆大的人时不时的看向那位深受帝王信赖的“洛王”。
白予堂没有坐仆从端来的椅子,而是径自走到榻前,脱了鞋一撩衣摆潇洒落座。
不同悠闲惯了的白荆泽,白予堂的衣服款式简单大方不显山不露水,但在用料和剪裁上看得出此人的风格。
同样的素白里衣没有任何装饰熨烫的笔挺干净,衣衫以黑底为主,坠以红边,绣着龙形暗纹的外衫上还套着一件不知什么材料却轻薄半透的长衫,腰带为黑色的宽窄皮革,没有任何装饰,只是绳索垂荡下来,走路间飘飘荡荡配合轻薄的外衫和垂挺的衣料愈发显得整个人修长挺拔,坚韧俊朗。
两父子各有各的特色,坐在一起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视线落在白荆泽胸前的挂坠玉印上,青年的视线也落到他手指上的戒指上。
戒指以纯银为主,制成一方简单的素环,镶嵌以五色宝石,这便是白予堂身上唯一花俏的东西了。
然而这两件却都是洛王的信物,即是信物也是彼此之间的秘密,在外人看来,洛王是白荆泽,但权印分在二人手上意为共同进退荣辱与共。
然而誓言终究远去。
再度回来,却是说不出的讽刺和悲凉。
手中把玩着一把Jing巧的茶刀,垂着眼睑看着面前的茶杯,良久青年抬头。
“既然回来,父亲不妨在此住下。”
“不必。”
“怎么,父亲是觉得愧对于我,想避开我。”
“你是王爷,我什么也不是,住在这里只怕引起麻烦。”
他后院中的宠妾之流可都不是安分之人,白荆泽暴露洛王身份,只怕这些人也各有心思。
他单纯的为了儿子着想,而面前的人根本不领情,嗤笑一声。
“本王有事要与父亲商谈,诸位先下去休息吧。”
特意用上了别称,意为警告这些人他此刻是说一不二的王爷,而非后院里那个好商谈好谋划的白公子,众人纷纷看向白予堂,对上他暗沉的目光再也无人敢造次,只能乖乖行礼退下。
白予堂护崽子的毛病这些人了解的最深刻清楚。
待人离开,白荆泽动手给对面的人倒了杯茶,袖子上坠着的暗金色流苏晃来晃去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父亲担心他们夺权,不如我给父亲出个主意。”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