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还大,里面跑来跑去三只毛球,翟宗耀正蹲在那儿给它们分罐头。
我内心默默流泪,心想大话还是不能说得太早。
路择远给我拿拖鞋,跟他的款式一样。翟宗耀喂猫喂得专心,余光看到我们进来,招呼道:“来了就随便坐吧。”
我换好拖鞋毕恭毕敬凑过去逗猫,同时犹豫再三还是称呼道:“哥......哥哥好。”
显然他对自己突如其来又多了个弟弟有些不太适应,听到路择远坐进沙发里轻笑,才发觉哪里不对,应声抬起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录节目呢么?小夏呢?”
“停车,”果盘里只有橘子,路择远就拿了一个起来剥,“我发烧了,就回来了。”
翟宗耀站起来,两步走过去,手往路择远额头上探,探完又推了他脑袋一把,像在训不爱上学的小朋友:“烧个屁,你就给我找事儿吧。”
路择远手里的橘子剥完,人往旁边儿躲,“刚摸过猫,能不能别摸我,一手毛儿。”
我很少见路择远和谁相处能如此自然,甚至跟我一起的时候也不太一样,对我来讲这种状态的他新奇又好玩,总觉的身上有探索不完的可爱之处和宝藏。
翟宗耀去洗手,路择远拍拍身边的位置让我坐过来,手里的橘子递给我一半儿。我没接,冲他摊开手:“我也刚摸过猫。”
他收回去又掰成小瓣,往我嘴里塞,看我吃完一瓣就再塞给我一瓣,橘子很甜,汁水充足,牙齿偶尔蹭过他的拇指,他就会坏笑着顺势抹一下我的嘴巴。
就这么分着吃完一个橘子,夏夏摁响门铃,翟宗耀去应的门,趁夏夏换鞋的空当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我俩,催促道:“差不多得了,赶紧洗手吃饭。”
我连忙拽着路择远站起来,问他哪里是厨房。
午饭是阿姨做好的,七八个菜还有一个汤,都是家常味道,我还挺喜欢的,就是他们家吃饭的时候过分安静,没人讲话,满屋子只能听见猫叫,然后就是碗筷磕碰的声音,我这儿瞅瞅那儿看看,如坐针毡。路择远在我右边,伸了左手到餐桌下面顺我的腿,试图让我放松一点。
之后他告诉我,这是他们家之前的规矩,但是翟宗耀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早已成了习惯。
这顿饭熬过去,大家重新恢复话语权,我便积极主动要求洗碗。翟宗耀也不拦,一副愿意抢活儿你就干呗的架势。阿姨特别当回事儿似的给我找了新的围裙和新的塑胶手套,弄得我洗个碗还洗出了种罪恶感。
路择远凑过来帮忙,让阿姨去休息,哗啦啦的水声也盖不住翟宗耀的冷嘲热讽:“这小兔崽子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见他主动洗过碗?”
之后传进来的就是夏夏若有若无的笑声,藏在水流里,路择远本人毫不在乎,一脸坦然,从我手里接过碗擦干净,再摆进橱柜。阿姨也在外面,声音尖细:“哎呦,年轻人体验生活嘛。”
这边刚关了水,那边就听见翟宗耀轻描淡写道:“嗯,放着洗碗机不用。”
路择远正帮我脱手套,又捉了我的手到水流下面冲洗,我瞅了一眼水槽下面的把手,瞬间脸红,极端窘迫,小声跟他抱怨:“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别听我哥的,”路择远挤了洗手ye在我的手上,搓起一把泡泡,搓着搓着上了瘾,跟在洗手间搓钥匙扣似的,好一会儿才把它们冲走:“喜欢和你一起洗东西。”他把我的手上的水擦干,又亲了一下我的手心,无比满足地说了句“干净了”,再推着我往外走。
等我面部温度恢复正常,磨叽着出去,阿姨早就离开,翟宗耀和夏夏坐在沙发闲聊,灰黑色的石面茶几上摆了几打文件,看样子是正事儿终于要摆到台面上来讲。
夏夏招呼我过去。翟宗耀心情还成,从桌上把其中一份合同拿起来,大致给我看了一眼,就当着我面儿撕了。
“这是你原本公司的合同,”他说,“你自己的那份儿回头自己处理掉就行,我就不盯了,我估计你也不会打算留着它当纪念品。”
“嗯嗯嗯。”我原地点头,无比感恩,差点热泪盈眶。虽然我的那点儿违约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还挺天文数字的。
“坐啊,站着干嘛?我还得抬头看你。”翟宗耀指了指茶几另一边的位置,又推了两份新的合同给我。
我坐在路择远身前的小脚凳上看合同,甲方既不是青芒也不是鳄梨,那边翟宗耀同我解释:“我能看到你的决心,所以我尊重你不想公关的决定。”
“但是我同时也得尊重为我工作的这些人,明白吗?”翟宗耀接着说:“也要考虑他们的决定,不管怎么讲,都是你在节目录制期间违规在先,而且还被发现了。”
我低下头抠手指,轻轻“嗯”了一声。路择远一只手扶在我的肩膀上,稍微用力捏了捏。
“我要求他们让你尽可能低调体面的从节目里离开,所以导演组规划了新的公布排名方式,来转移粉丝的注意力,你会根据流程自然淘汰。”翟宗耀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