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无梦。
这是余澄醒来时的第一反应。
但是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有层纱蒙在脑子里一样混沌不清。
余澄起床后就光着身子去洗澡,洗完后仍光着身子在家里晃,风拂过窗帘吹进来,很凉爽惬意。
余澄看着那窗帘,突然想起家里面自己房里的窗帘也是昏黄色,小时候一直觉得那颜色映得屋子里更老旧了,当时还和妈妈吵着要换窗帘。后来余刚捷说了句换什么换,余澄就安静了。
余澄突然觉得真好笑,小时候怎么就那么怕父亲,他现在都老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
余澄想着就摸过手机,打通了母亲的电话。
“澄澄?”钱佳在电话那头说。
余澄应道:“妈妈。”
余澄一般都是有事才给家里打电话,钱佳深知儿子秉性,问道:“怎么了?不是上个月才给我们打过钱吗?我们不缺钱,你该吃该用的用,别给我们省着。”
余澄被钱佳一问,意识到自己平时打电话回家就像例行公事,问一声钱到账了没就完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没打钱,就是打个电话给你。”余澄回答。
钱佳那边静了静,又问:“最近好吗?缺不缺钱?”
余澄说:“都好,不缺钱。”
钱佳放心了,说:“快要夏天了,别贪凉,刚回家别急着冲凉水澡,冷的别吃太多,小心闹肚子。”
余澄:“嗯,我知道。”
钱佳又说:“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小心身体,多走走,别成天坐电脑面前”
余澄怕钱佳接下来就要让他跟着去跳广场舞,及时打断她说:“家里面还好吧?”
钱佳回道:“都好,你爸爸前几天去做工回来带了几条小鱼,养在院子的水缸里,等你年底回来就能吃了。”
余澄嗯了一声,家里面养的东西挺多,也没什么稀奇的。
两人都没说话,余澄能听到电话那头父亲的说话声,钱佳对父亲应了一声。
余澄朝电话里说:“有事就先去忙吧。”
钱佳说:“那就挂了,有事就再给我说。”
余澄应了声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余澄拿着手机在窗边站着,不一会儿,手机震起来,来电显示朕权。
“澄子,在家呢?”郑权的声音道。
余澄平日里都是两点一线,家、公司两边跑,上班时间公司找,下班时间家里找,除了经常加班外,都是一找一个准。
余澄:“嗯。”
郑权笑道:“我来接你去吃饭。”
余澄应了便挂了电话,他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裤子扔床上。转身拿起衣服要穿时却皱起了眉头:他才拿出来的干净衣服上有根白毛!
他又拿起裤子,裤子上有更多白毛!再仔细一看,床上的毛更多,因为床单是浅灰色所以不仔细看就容易忽略,而衣服是黑色,一眼就能看出白色的毛发。
余澄把床翻了一遍,除了床尾有白毛,其余地方都只有他自己脱落的黑发。
余澄莫名其妙地将毛发收拾干净,开始检查家里的东西,却并没发现被盗。
到余澄出门时,他还是觉得应该换个锁。
郑权带余澄去了东月庄,两人点了菜。不一会儿,宁涵烟也到了,几人就边吃边聊。
宁涵烟对余澄道:“昨天咋样?都没回我电话。”
余澄夹了块糖醋鱼道:“那地方特难找,特诡异。”
宁涵烟:“别跟我扯有的没的,说重点!”
余澄吐出根刺,道:“重点就是我没控制住,骂了人家一顿就走人了。”
郑权大笑起来,伸手过来揉余澄的头,“看看看看,我们澄子这暴脾气!”
宁涵烟送了他一个白眼,对余澄道:“被戳到痛处了吧?”
余澄点点头,“针针见血啊。”
宁涵烟拍拍他:“没事儿,我相信他已经被吼习惯了,做这行就这样。不过人家没为难你吧?”
余澄吃完鱼,舔嘴道:“没有,还跟我笑呢。”
郑权叼着根排骨又笑了,“哎,我说媳妇啊,这心理医生不会是自己都有病吧?还好意思说我呢。”
“你懂什么,这是职业素养,大咖风范,?”宁涵烟拍拍桌子,又呛回去。
郑权立马放下筷子去捏她的脸。两个人迅速纠缠在一起。
余澄苦闷地戳着块豆腐,想起了那个医生。
不知为什么,睡了一觉后,他昨天的那种愤怒、慌张全部消失了。他甚至在想起这个医生的时候会觉得很平和,就像看见那些紫藤花一样。
宁涵烟收拾完郑权,对余澄道:“你愤怒是因为人家帮你正视了你自己,证明说到点上了。你可别钻牛角尖,这是你迈出的第一步啊余澄。”
余澄成功把豆腐戳成蜂窝,点头道:“我已经深深地检讨过自己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