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压得很沉,一如他现在的内心一样。白荀就这样抱膝在床上坐了一晚,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那人过了后半夜就离开了,不知受了风寒没有。
白荀想要下床,而保持了一晚上的姿势让肢体有些僵硬。他一个咧唨就摔在了地上,额角还碰到了凳子。后xue里的玉势他也没取出来,这一折腾,本来滑出大半的柱身又挺了进去,刺激得他直发抖。
白荀掐了掐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现在不是被情欲所支配的时候。他想明白了,也理解了娘亲当年执意嫁给父亲的执着。不过是因为心动,即使后来结局并不圆满,但是娘亲临死前都从未后悔。
娘亲当时握着他的手,“如果你害怕失去,而不去争取着拥有,那你将永远活在失去的恐惧下。并且,你对失去的恐惧也会伤害到他,因为他的欢喜。”
对,他是怕失去,怕曲轻舟像他爹一样对娘亲不管不顾,娶妻纳妾惹得娘伤心。可是,他是个男人。在情爱面前,竟还不如一个弱女子有胆识。
白荀颤颤巍巍地走出房门,迎面看见了端着一碗莲子羹的周伯。周伯看见了他,停下脚步,望着他发白的脸色,叹了口气。
“少爷心肠软,耳根子也软。他不会与你置气的,有什么事能解决不了,他那么喜欢你。”周伯对他眨了眨眼睛,眼里满是慈祥的疼惜。
“把这个端给少爷吧,昨夜不听我这个老头子的劝,今天可就咳嗽了。”周伯将托盘放在他的手里,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
从卧房到书房这一段小路,白荀走得异常的慢。他有些害怕见到曲轻舟,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还是害怕结果不如人意。
曲轻舟正坐在书桌前看各地分舵的汇报,这一季度的收成不好,收益让人发愁。听见身边传来脚步声,他连头都没抬。
“周伯你先放一边吧,我现在不饿。”
余光里看见人影不是老态龙钟的样子,他状似撇了一眼,又旋即埋头继续处理文书。嘿嘿嘿,还是周伯靠谱,这么快就把人寻来了。
他强压面上的喜色,也没再理会站在一旁的白荀。白荀看着他,自己喜欢了几近二十年的男人,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他的眉眼一如往昔,一改儿时顽劣的性子,认真、沉稳,更加吸引他的目光。
白荀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他的嘴开合了好几次,手指绞着衣服,紧张地眼角都染了一丝嫣红。
“曲轻舟我”
曲轻舟突然起身,走到他身旁,熟视无睹的路过他,在他身后拿了一块墨,又走了回去。
白荀就这样看着他,不理会自己,从始至终。他浑身颤抖,泪珠滑过脸颊,抑制不住地捂住嘴,不让哭声泄出。“你不要不理我。”
白荀伸手去抓他的衣袖,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就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收回。他用手背抹着泪花,强行平复自己委屈的情绪。
一把拽过曲轻舟的衣襟,在他干裂的唇上狠狠一吻。让他不理我,你答应好伯母不欺负我的,泪水不受控的冲刷着脸颊。
他感觉到曲轻舟塌下了肩膀,似是卸下了劲儿。他的心一沉,顿时手足无措,心底没由来升起逃跑的念头。忽然,他身体一转,落在了曲轻舟的怀里。
曲轻舟摁住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贴,他伸出舌尖试探,被白荀哭着缠上来。唾ye溢出,他俩难舍难分,谁都不愿先松开。
一吻毕。白荀窝在他的怀里哭咽,还打起了哭嗝,整个人都颤抖着,好不可怜。曲轻舟心疼又有点好笑地看着他,伸出舌尖去舔舐泪水。
苦涩,曲轻舟想,以后不能让他哭了,最多只能爽哭。小娘子哭成这样,他还能想着情事,也是没谁了。
“你怎么还先委屈上了,哭得跟我抛妻弃子了一样。”
白荀闻言更是哭的凶猛,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泄而出。“你你说好嗝说好不再欺负我的。”
“我哪欺负你了?”
“你往我嗝塞玉势嗝还不让我拿出来。”
曲轻舟一顿,忙要去解他的衣服,被白荀按住不肯动。“你还说嗝如果拿出来嗝就把我扒光嗝扔到池子里。”
白荀越说越气,气不过地一拳锤在他的胸口。曲轻舟无奈地握住他挥舞的手,一边拍着背给他顺气。
“那现在拿出来好不好?”
“不好”
“我不欺负你了。”
“你说那是传家宝呜你不欺负我还想欺负谁”
饶是伶牙俐齿的曲轻舟,也是被怀里的人噎的无言。他摸着白荀发白的脸,有些后悔自己昨晚的冲动。这个小傻子,肯定自责了一晚。
“我们先把玉势取出来,好好休息一下,好么?”
白荀埋在他的胸口不理他,过了一会儿,才呐呐地问到,“你不想要我么?”
说完自己又羞红了脸,捂住眼睛不肯看他。
“我日思夜想好么!”曲轻舟睁圆了眼。我想的抓心挠肝的,还被一群人(你们)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