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贴在大腿两侧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但他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太子隐约有一点他把脊背挺得更加笔直的错觉,看上去像一把锋利的剑,但不太好形容,因为少将的军姿一向标准,大约只是气势上的变化。
“事后证明这份证据同样是第一公爵授意伪造,但我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太子说,“少将的天赋与能力是如此闪耀,任谁都应该妥善的使用才对。”
少将的目光显得有一点沉,不过转瞬就消失不见了,顺着太子的话说:“也可能是太闪耀了,让他们觉得眼睛痛。”
他没有再纠缠那八十七个小时,但他已经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太子笑了起来,他伸手为少将拉开椅子,温和道:“请坐,少将,”
桌子上的菜都装在恒温盘里,散发着诱人的味道,但少将只是礼节性地夹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坐正了身体:“臣在来行辕的路上感受到很高的警戒等级,这让臣感觉有些惶恐,如果是臣那些不成器的士兵的错”
太子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不是他们的过错,不过原因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我也必须要拒绝少将立即带走他们的请求,我怀疑联邦间谍混在里面,而还有一些心里有鬼的人想要灭口。当然,我同样不建议少将去见他们,因为谁也不知道以后会被记者编排出什么事情。我只能承诺按照龙骑兵驻地的标准照看他们。”
少将冲他感激地笑了一下,犹豫道:“冲击行辕这件事是陛下同意发布的?为了钓鱼?”
太子痛快地卖了帝国皇帝:“是老头子授意文宣部干的,他认为少将晋升得太快,会变成某些人的眼中钉rou中刺,得缓一缓,所以挑了这次看起来严重,其实无伤大雅的小错。”
少将不太懂他们皇室都在想什么,一脸惶恐地低下了头。
但是太子本人对此确实无所谓:“哪个帝国栋梁没指着老头子的鼻子破口大骂过呢?”他冲少将眨了下眼,“我听说内院议长还抓着老头子的衣领和他rou搏过,两个人都打得鼻青脸肿才休战,一起手挽着手去吃晚饭。”
少将干巴巴地说:“陛下宽容”
太子从容地含笑道:“那就不知道少将愿不愿意像内院议长和陛下那样,做孤的帝国元帅了?”
这一句话把期待和许诺全说了,少将这回没再迟疑,像他进入皇家学院时对着帝国的升龙旗宣誓一样单膝跪地,向太子行礼道:“臣的荣幸。”
太子也向他鞠躬还礼。
等他们说完一圈场面话,坐回餐桌前时和恒温盘已经自动加热过了一轮,没有人疑惑这场效忠为什么来的这样快,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对方没有早做好决定,就不会有这场午宴了。
太子重新回到座位上,少将发现他的表情变得不那么严肃了:“别拘束,少将,我想这回可以享用大餐了,以及私人场合不用再称我殿下了,叫名字就行。”
皇室的官方称呼虽然都很好听,但读起来其实又臭又长,少将想说还不如叫殿下,太子已经严肃地说:“叫我托尼,”他没说完,看着少将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是的,就是你想的那个托尼。”
少将的表情活似生吞了老鼠,他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话。
太子说:“放松一些,少将,实在忍不住的话,托尼老师也行,我又不会吃人。”
少将不知道怎么回应好,他沉默了一下,试图没话找话,灵光一现道:“戒备是针对第一公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