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白涧泽被凌老师叫去办公室,盛崧吃完饭回来,班里空空的,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没见白涧泽。他心里有几分嘀咕,不知道白涧泽去哪里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盛崧随声望去,是数学课代表把作业抱过来准备发。
作业都是一组一组叠在一起的,数学课代表直接把盛崧这组的扔给盛崧,自然地,盛崧伸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作业,还调侃道:“好球。”
两人一笑,盛崧哼着歌把每本作业按名字放到同组人的桌子上,白涧泽桌子上的书很多,盛崧便想塞进他的桌兜里算了。
他伸手一递,哪里料到失手了,并没有塞进去,连带着白涧泽桌兜里的几本书也散落下来,上面还晃晃悠悠飘下一张写满字的小纸条。
盛崧只当是白涧泽做的笔记之类的,把纸条放在桌子上,又帮他把书整理好。
又过了快半个小时,白涧泽还没有回来。平常两人中午都是不回去的,可以一起写会儿作业,盛崧也会闹着让白涧泽看会儿杂志休息一下,有时候也会小声讨论问题。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仅仅是一会儿不见,盛崧就觉得甚是想念,他百无聊赖地随手打开白涧泽的那张笔记纸,然后脸色就变了。
纸上的字迹工工整整,但是靠右下角那里花了一片,不知道是蹭到水了还是白涧泽写的时候哭了。
白纸黑字写着:
凌老师,我是白涧泽。
先前您说的换座位的事情,我仔细思索,我与盛崧关系较好,在一起偶尔也会上课说话,影响学习,觉得分开坐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能提升自己的成绩,所以我想换个座位。
底下的日期正是昨天。
白涧泽纸条上的话写得颠三倒四,盛崧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原来白涧泽昨天是打算要换座位,就这么想要逃离他吗?
盛怒之中,盛崧耳边响起脚步声,是白涧泽回来了。
盛崧低着头,因而白涧泽并没有看到盛崧的表情,他有些抱歉地笑了一下,道:“凌老师说我数学不太好,叫我去讲题了。”
一听到“凌老师”这个词,盛崧彻底慌神了,数学课代表发完作业就回去了,眼下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盛崧直截了当地把白涧泽拉在凳子上坐着,自己用腿压着凳子,整个人都要贴在白涧泽身上。
“你要换座位?你要去哪里?!”
盛崧眼睛都红了,直直地盯着白涧泽看。
“没唔!”白涧泽还未说完,盛崧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还狠狠地咬了白涧泽的嘴唇,这根本算不上亲吻,更像是啃噬。
远处的人声逐渐近了,白涧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盛崧,眼里已经含满了泪花,他用手臂狠狠地擦一下嘴唇,道:“你是把我当成女生了吗?虽然我是一个喜欢穿裙子的变态,我也在你面前哭过好几次,但是我确实是一个男生啊!是男生啊!”最后一句话,白涧泽几乎是吼出来的,未等盛崧解释,就有好几个人一起进班,一时间班里有些吵闹。
见状,白涧泽直接从桌子上拿了两本书,去隔了好几排的没有人的课桌上写作业了。
盛崧皱着眉头,苦笑,走近白涧泽坐的桌子边想跟他解释,哪知白涧泽见到盛崧来了,连逃带躲地出了班门,从教学楼的小楼梯下到学校的小湖边了。
正是中午,太阳高高挂起,十分毒辣的时候,周围也没什么人,盛崧就跟着白涧泽一路走到小湖边,
周围实在没什么可以躲的地方,白涧泽只能任由盛崧靠近,但还是别着头,不去看盛崧。
盛崧牵起白涧泽的手,把他拉到凉亭下,叹口气道:“大中午的,就算是躲我也别给自己找罪受。”
白涧泽听了,原本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一些。
盛崧伸手拨开白涧泽额头上沾着的一点碎发,然后吻在他的额头上。
这下,白涧泽的身体彻底僵硬了,还止不住地在颤抖。
盛崧的吻礼貌又克制,待离开以后,盛崧看着白涧泽的眼睛,认真道:“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把你当女生,也不是因为你喜欢女装,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而已。”
白涧泽的睫毛扑闪扑闪着,最终他闭上了眼睛,有一颗泪珠顺着睫毛滑下,又被盛崧虔诚地吻去。他一直低低地说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白涧泽的颤抖渐渐止住了,盛崧低声道:“我刚刚是太着急了,以为你要走,才会那么失控,你别换位了,好不好?”
这还是白涧泽第一次听到盛崧乞求的语气,他的心一下子软成一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他低声道:“我也喜欢你。”
两人靠得极近,这句话清晰地传入盛崧的耳朵。两人的心脏都跳的跟快,也因为离得近的缘故,彼此的心跳声几乎要融为一体。
盛崧轻咬白涧泽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的耳垂,低声道:“还走吗?”
“不走。”白涧泽眼里含着泪,眼睛却还是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