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许久,袁大终于坐不住了,袁二去了哪里?他出了什么事?为了满足所有计划,他必须保证袁二守在琏意身边。
“你且等等我出去寻一寻他。”
袁大还未察觉自己的额头已蒙了一层薄汗,他以琏意此时不宜露面为由拒绝了他一块寻找的请求,很是焦虑地奔出庙外。
可是,四周荒野漫漫,看不到尽头,又该如何找寻袁二呢?
袁大拖着嗓音喊了一会儿,先前的酷刑折磨使得嗓子受损过重,喊了一会儿便觉得喉咙刺痛,血腥气冒了上来。
袁大只得随意定了一个方位找下去。走了片刻,他突觉有人拿石子掷他,寻着力道看去,便见远远的,一个人站在山头的一处民居前,了望着他。
袁大有些不明所以,心里却咯噔一下,脚步犹如踏在棉花上瘫软,却如被蛊惑似的向民居挪去。
待他走近,那人突然亮出一道令旗,黑旗的黄穗子摇摇晃晃,旗面绣着火红的莲花,竟是红莲山的令旗!袁大瞳孔一缩,心脏骤然收紧。
“怎么会怎么会”他口中喃喃,红莲山的人,怎会在此时出现?
那人令旗挥舞,以旗语命令袁大走入院中,袁大更觉不妙,那逐渐升起的想法怎么压抑都压不住,激得他寒毛耸立。他颤抖着手,不受控制地一步步走上山头,走入民居之中。
院子里,正负手站立着一名穿黑衣的男人,看其衣服上的绣花,便知这也算是在山门里有地位的主事了,持令旗的人站在他的身后,垂首侍立着。
袁大在院门口站定,头冒虚汗,却挪不动步子。七年了,红莲山对他们置若罔闻已七年了,此时再见山门中人,他只觉得陌生再陌生,恐惧再恐惧。
他想起决心违背的山主令,只觉得大祸降临,再睃向四周,见那两间草房内人影闪动,不知藏了多少人。
“放肆!见到主事,为何不跪?”持令旗的低咳一声,厉声喝问。
袁大心一颤,向前挪动几步,跪倒在尘土地面,重重一磕。
红莲山主事声音低沉,见袁大只磕头却不说话,直接开门见山:“山主传令,教你们杀了琏意,为何不遵?”
袁大口中发燥,牙关已控制不住的打颤,撒谎道:“他身怀武艺,我们没机会下手。”
“没机会下手?”红莲山主事冷笑,“怕是你们沉浸在温柔乡里,已经忘记这回事了吧!——袁大!我们尾随你们也有数日了,这几日你们都做了什么,你当我们不知道吗?”
袁大双目一瞪,不由抬起头来。
“不信?那个小院,还是我们租给你们的呢!”
袁大的头轻轻摇摆起来,他自然不相信,若真是这样,为何那时不对琏意下手?
是了,当时他们与琏意整日交欢,琏意自然不曾带枷,若冒然下手,以琏意的身手,恐怕死的会是红莲山的人吧。
他转而又为琏意现在的处境悬起心来,为了方便他行事,他专门把琏意拘得死死的,枷板、手杻、铁镣一个未少,尽数锁在了青年身上,若此时红莲山强攻,不就
转而又想到破庙着实是一个了望四周的好地方,先前他在四周观望过了,半点人影未见,琏意此时,应该是安全的。
那么,若他们强攻不得手,把自己拐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见袁大双目乱颤神属不定,红莲山主事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将他重重打倒在地,蔑声道:“废物!——哼,也罢,不遵山主令者,剐。把他带下去吧,和他那弟弟绑在一块儿,回头一道施刑。”
“你说什么?你们抓了袁二?”袁大心头一颤,再也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地跪在红莲山主事的身前,紧抓他的袍子不放,“他被你们抓了?”
红莲山主事笑得狰狞,视线转向身旁的其中一间房:“正是!你以为,你那弟弟许久未归,是到哪里去了?”
袁大心都凉了,不顾周围喽啰拉扯,跪在主事面前连连磕头:“不遵山主令者是我!我没告诉袁二山主令,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犯了错,我该剐,他不知道,请您开恩,求您开恩,他罪不该死,罪不该死,求求您,放过他”
“放过他?好啊,这不还有机会吗?”
袁大的身形骤然凝住不动了,他猛地明白了主事意欲何为。
主事淡漠地笑着,重复了一遍:“不是还有机会吗?我给你、还有你那弟弟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去杀了琏意啊!”
一个小小的药包被掷到袁大的面前。
“这是剧毒,服后速死,你将它下到琏意的饭里,毒死他不就好了?”
袁大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汗流浃背,他怎么也不曾想到,机关算尽,等待他的竟然是这样的发展。
他撇开视线不去看那药包:“我、我做不来老二、老二!”他看向那两件草房,厉声嘶叫,心里仍带侥幸,说不定,老二并没有被他们抓住,红莲山一向做事不光明磊落,他们或许只是在诈他。
可是他分明听到有人挣扎呜咽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