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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东区有一间房子,位置偏僻,和别的神父在上东区的住所完全不一样,这里有些荒凉,或许是因为你一直没有回来住过,就像你一直住在西区的教堂里一样。
马车夫也十分诧异,他以为作为神父的你会有些其他安排,他殷勤的想要帮你搬运行李——你随身携带的一只大行李箱。
“非常感谢,”你拒绝了,“这是一只空箱子,这样我才可以装更多的东西回西区。”
西区什么都没有,而你是个可以来到东区的神父,你肯定会不习惯平穷的西区。马车夫十分理解,并由衷的赞许你是个这般谦和的神父。
你与马车夫告别,回到了属于你的东区的房子。
你小心谨慎地将行李箱放在桌上,老旧的木箱装载着你所有的心绪,你将木箱打开,温柔地抱出里面海拾兹的躯体。
你先是向他道歉,接着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以及男孩苍白的嘴唇。
这里没有人认识你们,也不会有人关注。
你确定,这是个非常合适的地方。
“神父,这些是你要的药品。”药馆老板将先前你给他的凭证还给你,又将用纸袋装好的药品递了过来。
你身后跟着的金发少年将纸袋接了过去。
你买的药品又全又多,老板用纸袋好分类,少年便一个个整整齐齐地码在纸箱里。
药馆老板趁你掏钱的时候打量着身后的男孩,他长得十分俊秀,穿着虽不打眼但也并不随意,他的衬衣领上用丝巾系了个简单的领花,但由于男孩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虽然花俏了些但并不轻佻。
“这位小绅士是您的助手吗?”老板随口问了一句,“真是个漂亮的小伙子。”
男孩听到关于自己的对话,他站起和老板道谢,十分有教养。
“是的,”你听了那话笑了笑,“非常称心的助手。”
“你们是要出远门吗?”看到男孩整理的木箱被装的满满当当,老板又问了一句。
“是的,”你便也和他聊了一句,“去西区,我们就是从西区过来的。”
“啊是西区”老板想到先前的凭证。
这个医馆隶属教廷,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买药,老板原以为你只是外出历练的年轻神父。
“在西区非常辛苦吧?”
“其实西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让人困扰,”你耐心解释,并开了个玩笑,“淳朴一些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老板也笑了起来,你们又聊了几句,这才离开了药馆。
“先生,”身边的男孩出声叫住了你,“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你有些奇怪他的问话。
“我想自己到处逛逛,如果你没有什么安排的话。”现在时间还很早,男孩并不想这么快便回去。
你想了想,便答应了他的要求,“要注意安全,”你放缓了语气,“这里可不是小镇。”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先生,我已经成年了,”男孩看着你,突然笑起来说了一些似乎有隐义的话,“先生你应该还记得我做过的更大人的事吧?”
你顿了顿,似乎有些无奈,“是的,海拾兹,你是个大人了。”这语气分明是带着调侃的意思。
男孩就又笑的更灿烂了,“看来你记得很清楚,先生,”他捏了捏你的手,“那你一定是非常喜欢。”
明明是你想要调侃他的,却被他无比自然的捉弄了回来。
“趁我没有反悔之前,”你有些懊恼,“快点走吧!”
男孩依然嬉皮笑脸,“好的先生,”他说,“再见先生。”
“注意安全,”你不得不又重复了一句,“早点回来。”
是的,你的海拾兹回来了。
离开东区的这两年时间,并没有改变太多街道的样貌,海拾兹顺着息壤的街道到处穿梭。
他其实是有目的地的。按照模糊的记忆,他找到了当初买下他初夜的客人的住宅。他还记得这个地方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初夜念念不忘,而是因为客人的阔绰——客人将他接到了自己家里,这是嫖客们很少做的行为,也正因为这样,客人额外给的小费都被他私吞了。
站在那栋建筑的对面,看着那门头上他曾经十分喜爱的两只小天使雕像,海拾兹想到了许多过往。
“先生,您有什么事吗?”或许是他看的太久,屋子里的管家出来询问。
“抱歉先生,”海拾兹笑了笑,“我在看那两个小天使,非常可爱,”他说,“为什么我家没有这么可爱的装饰呢?”伊诺克的屋子单调的就像屋主一样。
海拾兹的衣服不像是什么贵族,但举止却十分有礼,或许是离家出走的小少爷,管家看不出他的身份,便友好的回应一句,“或许您可以自己做些额外的装饰。”
“谢谢您的建议。”海拾兹和他道别。
管家不会知道,这个被他称为先生的男孩,是当初自己领给主人家的男ji。
海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