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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毒晚期先生,”你说,“很抱歉。”
他脸上的疙瘩连成了一片,凹凸不平,看起来有些吓人。
“这个病,您可以治疗吗神父?”他的妻子问。
“很抱歉。”你说。
你是个神父,诊断病情并不是你的职责,但这个西区的小镇实在是没有什么医生愿意到来,于是你只能肩负起医生的任务。
你收起那个并没有派上任何用场的老旧的医药箱。
“早就告诉你那些’美梦’迟早会害死你,这一天终于到了。”病人的妻子甚至忘记送你离开。病人是个商人,然而他从上东区带回来的不是财富,而是病体。你拎着箱子走出他的屋子,关门前你听见他妻子哭泣的声音。
你是个仁慈的神父,但不代表你会滥用你的仁慈。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小的雨滴落在你的身上。你提着你的医药箱走在路上,头顶的天空突然灰暗了起来,你抬头去看,是一搜庞大的飞行器,看方向是飞往上东区。那是富人们的地盘。
你就看着飞行器发了一下呆,便被穿着裙子奔跑的淑女撞到,老旧的医药箱脱手掉在地上,水坑里的积水飞溅出来。
“当心女士。”你心想,她奔跑的样子可不像是什么淑女。
对方回过头来,“抱歉,先生。”
你发现,对方果然不是淑女,而是穿着裙子的十七八岁男孩。他是个男ji。你看到他的衣服没有穿好,露出了里面浅色的衬裙,“注意安全孩子,下雨了。”
那男孩向你行了个礼,“谢谢,先生。”他提着裙角跑走了。
你知道有那么一群穿着裙子卖身的男ji,可是你对于这种行为并无感想,但你也知道,镇上的人不耻这种行为。
女人们认为他们玷污了女性,男人们也觉得他们玷污了男性,然而当他们躺在这些穿着裙子的男ji的身上时,他们嘴里又是另一套说辞——“你们可以给我妻子给不了的东西”。这对于男ji来说或许是无上的赞赏。
而你却觉得有趣,每当听到那些虚伪的人对着男ji辱骂时,你便会故意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们,直到他们被看得心虚,为他们的出言不逊而对上帝道歉。
你便觉得更有趣了,难道只说了这么一句,上帝便可以原谅你了吗?你在心里腹诽,但脸上还是需要向他露出微笑,对方仿佛就释然了。
这个行为是你在这个镇上少有的消遣,所以你乐此不疲。
“神父”在此时只是个职业,只要脱下神父服离开教堂,就是个普通人,可以过上结婚生子的生活。然而你却是个现今少有的虔诚的苦行僧,迄今为止,你一直用古老的教义严格约束自己。
你没有接触过女性,也没有接触过男性,更何况是前文提到的性工作者,你与男ji,也只有那次意外的接触。
然而那次接触很快便被你忘到脑后,因为小镇似乎遇上了麻烦,有强盗从临近的小镇逃了过来。
临镇的警官先生一路追踪来到小镇,却失去了强盗的踪影,小镇的警官告诫大家切莫夜间出门。
夜晚对人们来说似乎是什么可怕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