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这气温逐渐回暖,詹烨提着家乡货回到城,也感受到了,空城逐渐被人流所填满的过程,建筑物在汽车尾的烟筒下,变得扭曲起来。
年前的热点,随着主流文化的冲击,日渐矮了下去,却难免还会有着闲言碎语,娱乐圈的八卦总是人们的饭后闲谈。
詹烨趴在在一张桌子上填写快递单子,菁菁的不搭理让他生出几丝无奈,却也怕这样要好的朋友会慢慢疏远,他从家乡货中捡了一些出来要寄给对方,女孩子总会更容易心软些。快递公司的员工一句两句之间的八卦话,时不时传到他耳边,当听到安俊赫的名字时,手下填单的速度停了下来。
他依旧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安俊赫伤情的事,当听到这人大概毁了的评价时,不忍的皱了邹眉头。
“填好了。”詹烨把单子甩过去,打断了员工的闲谈。
员工看着他一副随意的姿态,可眼睛里如同有把锋利的剑,直视着他,透过胸口间,让他不敢多出声并觉得年后的暖意着实又冷了回来,老实做起事来。
晚上,他接到了的来电,从比赛开奖后,就断了联系,他也不奇怪原先一直邮件交往,现在直接打到他的电话里头。
是娱乐公司的大老板,同样是安俊赫的大老板。对于自己的爱宠和詹烨有了一腿,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今天是安俊赫在医院拆纱布的日子,可人跑了,想着,这安俊赫怕是暂时不敢再找女人,而皮毁了,还能再找哪个靠山,也只有詹烨这个冤家会留着他。
詹烨电话里头听明了的来意,暂且照顾好安俊赫,他挂下电话摇摇头,照着对方爱面子爱美的性子,也许不敢来。
这样想着,门铃想了起来。詹烨记起的那通结束没多久的电话,没想到那人真的会寻来这。
“啪啪啪。”拍门声开始重重想起,一声比一声响。
詹烨把门打开,一戴着夸张大檐帽的口罩男出现眼前。
“你进来吧。”
“我感觉我快要死了”那人进来的第一句话。
“不会有事,让我看看你。”詹烨小心翼翼的去掀开对方的大檐帽,掀开一半,又被推了开。
“不要。”安俊赫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颇有些惊恐,“不要,不要。”
“我不碰了,不碰了,可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我会保守住这件事。”他知道刚刚的举动刺激到了他,试着安抚住对方的情绪。
安俊赫一脸木然,眸子里悲痛欲绝的,最让他在这个世界赖以生存的皮囊,毁了,而大老板准备弃了他,他对未来看的是一片黑,“我被放弃了,大老板不要我,不要我了。”
“没有,大老板没有不要你。”詹烨猜测大老板就是。
“不。”安俊赫自己掀开了大檐帽,取了口罩,抬起了自己的头颅对上他震惊的眼,用脸部的伤口告诉他答案。
看着坑坑洼洼的面部,这样恶心的肌肤确是曾经让他惊艳的克里斯美少年身上,詹烨心里堵得难受,如有千斤顶压着,他抱着安俊赫,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一直喊着对方的名字。
安俊赫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他最爱的皮囊。当水漫过鼻子,呼吸渐渐不能稳定,“嘭”的一声,有人闯了进来,在水中捞出了他,血嘀嗒嘀嗒的让水池不再清澈,掩盖住了皮肤。
“安俊赫,你别吓我。”詹烨看到这一幕时,整个人再镇定也傻了,他把他从浴缸里捞了出来,看到地上的小药瓶,捡起一看,是安眠药,艹。
医院里头,他抱着他,本来一只无力的手,此刻像是恢复了过来,稳重有力,脑海里都是和安俊赫相处的画面,他是顶着一张让他自甘沉沦的脸,如何大胆放荡不羁的引他在一起。
“安俊赫,你别再吓我了,还有得救有得救,等你想通我们就去做手术。”詹烨坐在病床边上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处。
这是间病房,只有他两人呆着。詹烨在他休息时,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电话那一头是长久的缄默。
“我不想看到镜子,你回去吧,死了一次不想再死了。”
“好好,别再想不开。”詹烨临走时嘱咐了一次,看着安俊赫生无可恋的样子,还是不能放心,回到家,他打了电话,叫装修公司把屋里头的镜子全给卸了,能照出四维空间里头的水晶台面和玻璃品一律换成了实木桌。
安俊赫开始接受对脸部进行手术,每天都要进行激光治疗。白东川见詹烨面色不太好,关心道:“是不是接手参与的项目,压力太大,你要适应,要想上走,以后这种事只会更多,公司过几天出国考察的项目,我会截下来留给你,你全当放松去玩。”
“谢谢。”只有詹烨自己知道,他现在的苦是来自哪里的,却没办法和人倾述。每次看到安俊赫医院里头回来,感觉都不是他,如同木偶样。
当安俊赫再次割脉时,幸好詹烨回来及时,他生气的指责,“要想真一死百了,别在我这。”可是安俊赫没有烟火的气息,让他说出的话也伤了自己。
“不死,只是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