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芳楼今日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这位客人穿着虽然很是普通,但仍掩盖不住周身的贵气,况且他长得是细皮嫩rou唇红齿白,眉眼标致动人。单看面相,这人一定不是苦寒的北境西凉城能养出来的。
这位客人出手极为大方,上来就甩了一踏银票点名要这寻芳楼里最漂亮的姑娘。
老鸨喜笑颜开的接过那一踏银票,悄悄低头瞅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眼角的纹路又笑多了几条,急忙把那一踏银票塞在衣服里,命人把这位贵客朝红烛姑娘房里引。
西凉城里民风粗鄙剽悍,生活在这里的糙汉们哪里见过这般细皮嫩rou的长得比寻芳楼花魁还标致的小公子,一个个的对着正朝楼上走的萧昱瞎起哄,更有甚者竟然还趁萧昱走过他旁边的时候去摸萧昱的屁股。
萧昱哪里见过这场面,他本一人来这寻芳楼心里就有些紧张,见此情景心中更是惧怕。
他心中惧怕,面上确实丝毫不显,脊背挺的僵直,嘴角抿成一道直线,大阔步的向前走,端足了架子,一点也不理会那些瞎起哄的人。
老鸨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今天这位长的格外标致出手大方的小公子定是非富即贵的大贵人,而且多半还是未经过人事来图新鲜的。
一般像这种贵公子是最不能得罪也是得罪不起的。老鸨急忙走上前拍下那只准备摸向萧昱屁股的那只手,偏头吩咐gui公将这人赶出去,生怕现在一个不留神就会给自己惹来祸事。
萧昱不知道自己差点被人非礼,他加快了步子走上了楼梯,被人领到了一处房门前。
老鸨在旁边笑的谄媚,掐着嗓子矫揉做作的对萧昱说道:“小公子,这红烛可是寻芳楼里长相最标致的姑娘了。您要是不满意就直接告诉我,我把楼里的姑娘们都叫过来,随你挑选。”
萧昱心中紧张,又被这周围劣质的胭脂水粉味熏得头疼,他没听清这老鸨的嘴一张一合的说些什么,只冲她摆了摆手,老鸨立马识相的走人,临走时还没忘记给萧昱抛了一个媚眼。
萧昱被这个媚眼抛的心里直犯恶心,他心里隐隐有些后悔,觉得这青楼和他想象中的有些出入,实在是太过风尘了一些。
萧昱站在红烛姑娘门前有些举棋不定,他不知道是要推门进去,还是转身就走离开这里回将军府,萧昱犹豫了一瞬,心里想,罢了罢了,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感觉有些不太好。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装饰的也很是轻浮风尘,红纱罗帐,墙壁上的壁画画的是男女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烛火昏暗,坐在凳子上的女子缓缓回头,冲萧昱笑了笑,轻声唤道:“公子。”
萧昱咬了咬下唇,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可后悔也已经迟了。萧昱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坐在红烛对面,也不知此时应该开口说些什么,只好盯着桌上的茶杯看。
房间的隔音不太好,有隐隐的yIn靡之声隔着门板传了进来,萧昱的脸皮涨的通红。
红烛看着萧昱红彤彤的脸庞,突然间她笑了一下,偏头问道:“公子是第一次来?”
萧昱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能以沉默以对。红烛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她也看出了这位公子今日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她问道:“公子可要听曲儿?”
萧昱顺势问道:“你会唱什么曲儿?”
红烛起身取了琵琶,道:“会一点江南小曲儿,公子不嫌弃奴唱的不好就可以了。”
萧昱听到这里来了几分兴趣,问道:“咦?你会唱江南小曲儿,你是江南人吗?那怎么会流落在这里?”
红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又立马恢复正常,道:“家道中落,被发卖到此的。”
见她神色暗淡,萧昱也自觉说错了话,两人沉默了一瞬,红烛便弹起琵琶为萧昱唱起江南小曲儿来。
曲调轻柔婉转,又透露着化不开的愁思悲苦,萧昱一时听的入了迷,直至红烛一曲都毕了还停留在歌中的悲伤中没能缓过来。
萧昱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倒是红烛开口问道:“公子还要在听吗?”
萧昱摇了摇头,问:“你就没想着要从这里出去吗?”
红烛苦笑道:“要出去谈何容易,公子莫要说笑了。”
萧昱不知是被红烛唱的小曲儿亦或是被她话里苦涩所打动,他突然开口道:“我赎你出去吧!”
红烛闻言愣了一下,旋即脸上露出一种古怪而又嘲讽的笑容:“赎我出去?”
萧昱不觉有他,反问道:“你难道不想出去吗?”
红烛笑道:“公子真是心地善良,这世间比我可怜之人多了去了,公子难道个个都要救吗?”
萧昱认真思索一阵,回答道:“世间可怜之人是多,我若没见到,那自然是管不着,可我若碰到了,当然是能救便救的。”
红烛定定的看着萧昱,突然嘴角扬起一抹笑,不似萧昱刚进门时她露出的媚笑,也不夹杂任何其他的情绪,只是单纯的笑。
萧昱不解的看她,问:“你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