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溪城的问题,第二天,张清豪就和成壁出发去了芸乡。
北部县城那是有政府的问题,芸乡成壁就没搞懂是哪个问题把张清豪给难住了。
工程图他打垮了罗子扬,按理来说,罗子扬没有任何理由再阻止张清豪的开发。
张清豪看成壁苦思冥想,不住摇头,提点他,是搬迁的问题,芸乡那片村,有几个房子很多年没人住,包括成壁家的房子,找不到主人,就解决不了土地问题,所以拖延了这几个月,芸乡政府竭尽全力在联络村子里的人,希望能尽快让工程起步。
原来是这样,成壁恍然大悟。
和张清豪到达芸乡时,正是中午,冬天山里寒气重,成壁下车就打哆嗦,张清豪拿出来大衣给他披着,两个人冻成狗缩成一坨走在芸乡的路上,远远地看了一眼自家的房子,成壁颇有些唏嘘,房子的钥匙他遗失了,不撬锁进不去。
张清豪邀着他说今晚就住县里,这房子住不了人,快成危房。
成壁其实挺舍不得的,他从这村里走出去的,他始终把这里当作他的家,可张清豪皮了,他就说成壁这些年明明住他家比较多,到底哪里是家,他要分个主次。
成壁想想,也是的,过多的怀恋未必是好事,搞得好像现在过的多惨,过去有多幸福。
其实并不是的,他靠在张清豪怀里,甜滋滋的去看看修桥的工程队。
从河岸看,芪河真美,成壁多想是自己能在这儿看着这座桥成形,可是再回想起这些年自己的工程,比芪河难度大的工程比比皆是,这里对他而言已经算不了什么。
他年少的梦,是征服这里。
等他长大了,却发现他不止可以征服芪河,更高更大更引领时代的桥梁,靠的就是他们这一代人。
成壁多么感激这儿,不由自主,成壁做出了祈福的动作。
张清豪温柔的看他。
成壁虔诚的说道:“我是工程局耗费了一代人的努力培养出来的,从我父亲开始,我们就在河岸生活,工地里扎堆。感谢你们,爸爸,我的老师们,子文,组长,贺叔叔我永远都忘不了你们陪我走过的时光。”
张清豪点头,打心底赞扬,“三十多年,两代人的梦想,凝结了父辈们的血汗,的确是不容易。”
成壁感动的看他,“我觉得我爸爸现在一定很高兴。”
张清豪揉揉成壁的脑袋,“你是所有人的骄傲,成成,你真的很棒,我为你自豪。”
成壁在工程队里把工程图又看了看,和这里的总负责人做了交流,还有一些新的数据,张清豪全程陪着成壁,静静的看他工作。
大家都纳闷难得大老板这么老实,不擅自修改工程设计和材料,张清豪笑笑,他说他是外行。
成壁立刻给他回了句,胡扯。
还记得他拿出第一份芸乡桥梁设计图时自信满满,加上有贺之寒的理念加持,他自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结果是张清豪告诉他河流变化,水文学有历史变迁,张清豪或许不是桥梁建筑学高手,但他在整个土木工程来说,绝不是学渣。
像成壁这些年专攻桥梁,极为容易犯低级错误,人的眼睛很容易被眼前的成功蒙蔽,另一双眼看到的,往往是自己的死角。
即是灵魂上的伴侣,也是工作的导师,成壁心里还是佩服张清豪的,成壁认为,美人固然可爱,但是有才能的美人更是万里挑一,张清豪帅的绝不只是外貌,啊,多么完美的人,难怪自己会那么爱。
成壁又在心里吹了一波张清豪。
晚上,张清豪开车把成壁带到了芸乡县城休息,两个人住了当地的一家好酒店。
吃饭时,成壁给张清豪讲故事,说自己小时候穷,这家酒店是芸乡最好的酒店,只有有钱的人才能住,成壁和熊孩子们玩弹珠,他们就候在门口,看见穿皮鞋的就躲,看到穿球鞋的还敢弹弹珠戏弄戏弄。
张清豪一听,埋汰成壁,果然熊孩子,怕是被人打屁股了吧。
成壁得意的笑,他小时候是飞毛腿,打了人就跑,加上他住康复医院,别人都说他妈妈是神经病,他的Jing神也不正常,根本没人敢惹他。
听他说这个话,张清豪忽然觉得不好笑了。
这是歧视啊,他从小就是在这样压迫、扭曲的仇恨里生活,身边的人怜悯他又歧视他,根本没有正常的人际交往,这对成壁绝对是有影响的,他爱哭的性子,兴许就是小时候太压抑造成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发奋图强,出人投地,我要超越走进这个酒店的所有人,穿最好的皮鞋,吃最昂贵的大餐。”成壁说到这里失笑,“但是很奇怪,有些东西得到后,却没有那份快乐的心情。常听人说梦想成真,我倒觉得梦想实现与否根本不重要,让我难忘的还是这十年追逐的记忆,刻骨铭心。”
“成成,我们都在往前走,不必回头看,过去的路,没人再去走。”张清豪笑道:“得到的就珍惜,失去的也不可惜,人生本就有得有失,你说的对,梦想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