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成壁起床出去的时候,客厅的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成壁去拿起牛nai,桌子上有个纸条,是张清豪留下来的,他说这是陈嫂早上来准备的,午饭陈嫂也会来做,让他到时候记得给陈嫂打招呼。
没想到陈嫂还在照顾清豪,成壁抚摸着纸条,喝下牛nai和已经准备好的三明治。
上午的劳累是必须的,成壁在翻看恒健很多已经成熟的桥梁技术,在周韩的带领下,恒健这十年飞速发展,在国内都是叫的上名号的承建商,如果说溪城工程局是利益下的机器,恒健就更像是资本家,它压榨建筑师所有的血汗和灵感。
于理来说,恒健如此厉害,它整个公司对于承建芸乡的桥梁来说不会有任何问题才对,但是恒健喜欢把握既定的事务,并不喜欢创新,所以另一方面来说,对于棘手的桥梁它没有很好的处理技术,工艺上的革新才能让它的灵魂复苏。
成壁这么多年,一直有很大胆的想法,但是从来没有付出行动,原因是当年他很年轻,对于已经成熟的复合桥梁,他不太有发言权,塔桥对于高山地理的确有很好的作用,但需要大笔的投资,风险高,回报和一般桥梁相似,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没必要架高山塔桥。
郧州一带高山耸立,复合铁锁桥梁抗震抗风,有利于保证桥梁使用寿命,但是近年来钢索技术发展,给桥梁工程带来了技术性变革,许多以前不敢想的事情,现在都可以尝试。
塔桥,只要外形设计过关,加上目前中部地区相关技术还在尝试,成壁觉得可以一试。
把桥梁定位在塔桥后,成壁开始翻看资料设计主梁和基底。
时间飞快过去,成壁的桥梁才有点眉目,就有人敲门,成壁这才发现屋子里来了其他人。
成壁走出门去,陈嫂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菜,比起半年前,陈嫂沧桑了不少,她见到成壁时,嘴唇动了动,成壁在她眼中似乎是看见了眼泪。
“陈阿姨,好久不见。”成壁笑着和她打招呼。
陈嫂怔怔的看他,好半天才开口,“成先生,你还活着!”
“让你担心了。”成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天呐,老天爷果然有眼,你还活着。”陈嫂跑过来仔细瞧瞧成壁,“少爷让我来给你做饭吃,我一点也不敢相信,看见你,我才信了。”
“辛苦你了,陈阿姨,这么多菜,太丰盛了。”成壁感动的说道:“每次吃您做的饭菜,我都觉得特幸福。”
“少爷也说,怕你吃不惯外边的饭菜,所以让我给你做饭,他老说,你就爱吃我做的饭菜。”陈嫂边说边擦眼泪,“少爷是个好人,要不是他,我家可算是完了。”
“发生什么事了?”成壁关心。
“我老伴查出来肺癌晚期,手术花了好大一笔钱,我出不起,少爷就给我家垫了,那个时候,他过的也不好,还经常关心我老伴,后来万金区的房子卖了,少爷就放我假在家里照顾老伴。”陈嫂感激流涕,“他的大恩我无以为报,肯定是少爷的好心保佑成先生你,才让你平平安安。”
“万金区的房子卖了?为什么?”成壁惊讶。
陈嫂想起了什么,又哭了,“少爷以为先生你死了,在房里哭了,他说后悔没有好好陪你,老爷自杀,他也很痛苦,可是你罪不至死,少爷为此还和赵少爷大打出手,两个人打的你死我活,后来少爷就把房子卖了,说睹物思人,何必为难自己。”
成壁扶着陈嫂,让她坐到沙发上,他知道这位长辈是他和清豪一路走到今天的见证人,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哭,成壁从来都很明白,这个世间他唯一对不起的人,或许只有张清豪了。
陈嫂哽咽着看成壁,“成先生,你这次回来是留下来了吗?少爷等了你好多年。”
成壁当然知道,他拍拍陈嫂的手,“不走了,以后再也不会随随便便离开。”
“唉。”陈嫂马上擦眼泪,高兴的应着。
“陈阿姨,你做的饭菜特别有家的味道,怎么都吃不够。”成壁轻笑着说道,“我觉得这也是清豪恋家的原因。”
“少爷过去戾气重,别人总说他吊儿郎当,孩子气,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心不坏。”陈嫂恍惚的说道:“一转眼他就长大成人,他还没学会走路,就要跟着跑,张家也是谭死水,让他不得解脱。”
“陈阿姨,清豪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成壁问陈嫂,她常年在清豪周围,肯定知道些风声。
“少爷不和我们提这些事,不过,夫人经常找他哭诉,让他听话,别和罗家对着来,毕竟罗省长虽然倒台了,可是罗家没倒,少爷不爱听这些,母子俩为这事吵了好几次。”陈嫂叹息道:“少爷一心烦就往香港躲,他老说人生变幻无常,各有各的债,谁还的清,只能自己积德。”
成壁记得张清豪和他提过香港的事,袁家那几个儿子都不得善终了,剩下他干爹一个孤老,所以清豪经常去香港探望他。
袁家的事,和成壁当初找张清豪哭闹脱不了干系,成壁不得不佩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