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散碎画面冲破重重禁锢汇聚一处。
令狐羽觉得脑袋晕沉沉的,想要用力摇晃却无法扭动脖子。
六年前,大觉音寺他确实是在那时候去过那地方的吗?
眼前的竹帘似乎被风撩动了,又似是被人掀开的。
令狐羽拼命睁大眼,在一片影影绰绰的前尘中,赫然看见两张熟悉的脸。
站得远一些的,是把他从小抚养大的师父岳君亭。
近在咫尺的,却是一个未及束发的稚嫩少年,正瞪圆了清秀双眼,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那是师父的独子,他的小师弟岳鸣鹿。
彼时他却浑然无觉,正与上方压住他的男人百般纠缠,沉溺在欲色愉悦之中,欢喜得婉转yin泣无法自持。
而那个掰开他双腿进出不停的男人,乌发如瀑,一双桃花眼美艳如有春风熏染,正是魔教的代教主东方寻。
即便只在记忆深处窥见一斑,这场景也实在太微妙。
屈指算来,六年以前,正是师父岳阳洞庭湖大破了碧波寨的水阵,救出各大派一十二位掌门,终于被群雄推举成为武林盟主的那一年。
如果他当真曾经在六年前师父才登上盟主之位的时候与东方寻有过这么一回放纵交欢,且竟还被师父和小师弟亲眼瞧见令狐羽大约知道他为什么对此事毫无印象了。
岳盟主的首徒和魔教代教主睡在一张床上,这种事若传扬出去,是会有几百几千号人乌泱乌泱冲上太华山逼着师父清理门户以明志的。]
就算他自己想记得,师父也肯定得把他吊起来抽到除了嗷嗷求饶啥也不知道。
事实上,六年前他确实大病过一场,病愈只知道自己是干了蠢事惹得师父大发雷霆险些把他打死。几个师弟妹吓得哭着在门外跪了一夜替他求情,才总算是保住他的性命。至于究竟是犯了什么蠢,他一点也不记得。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往事,他自己原本就不乐意天天挂记着。而师门也无人那么不长眼色偏要与他重提,除了顾及他之外,多半也是怕师父会又想起来恨得再揍他一顿。天长日久,他就把这事埋在心底扔进角落了。
若不是这回偏偏来了苍岭山,偏偏又被东方寻拿住,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再想起来。
令狐羽怔怔看着眼前的东方寻,浑身的肌rou都僵硬了,连那一根都半软地歪头倒下来,显然吓得够呛。
如此明显的兴致全无的反应使东方寻停下动作,仔仔细细盯住令狐羽,似有审度。
“看来你是真的怕我啊。”
他伸手一寸一寸抚过令狐羽汗珠密布的蜜色肌理,将那团软倒下来的嫩rou握在掌心温柔安抚,眉眼却是含笑斜飞。
“不然就是怕你师父。你上次逃了回去以后,岳君亭罚你罚的不轻吧?”
这话里话外地要捎带上他师父的调子,听着简直扎耳朵。尤其是这位代教主大人明知道他之前为此被师父揍惨了,竟然还笑眯眯的,一副挺开心的模样啊令狐羽牙疼地扭了扭眉毛,下意识扫眼去看东方寻腰腹下两腿之间的那个地方,果然见东方寻不仅穿戴得层层叠叠,那话儿也没有丝毫动静。
这人根本没有要和他做那事的打算,之所以如此这般,根本是撒气。
说白了,他令狐羽不过是个推在台前夹在中间的稻草人。东方寻之所以找上他,根子可都在他师父那儿呢。
这东方代教主八成真和师父有点什么不为寻常人所知的纠葛。至少也是东方寻单方面自认有吧。
虽然师父那样一个长得就很像四个大字——“浩然正气”的人,竟然会和魔教的代教主有瓜葛,这实在叫令狐羽很吃惊。但他如今终于渐渐摸清了脉络,立刻就心思活跃起来,有了对策。
“代教主,咱们商量商量如何?你若真心想要,我就陪你到尽兴,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但你若是想抓着我来激我师父,那没用的。家师就算生气,也是气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只见他眨了两下眼,就瞅着东方寻,笑得话里有话起来。
东方寻闻之不语,含笑看着他,并不见如何被戳中软肋就发怒起来,却也不接他的话茬。
令狐羽见状便又愈发放软了嗓音,又追道:
“代教主和我师父有什么故事,我一个小辈,不敢管更管不着。可代教主要只是想让我师父得着点什么消息,给一点小反应,比如来找您见个面什么的啊是吧——”
“你要帮我骗岳君亭出来见面?”
不待他把话说透,东方寻已挑眉笑着反问。
令狐羽当即在心里“哼”了一声,不满腹诽:什么骗不骗的,干嘛说得那么难听,好像他眨眼就卖了一个师父似的
他师父岳君亭是个规矩和脾气都十分大的人,令狐羽打从幼时入得师门就在岳君亭跟前练得察言观色玲珑机敏,知道东方寻虽然如是说,其实已终于咬上了他的钩子,满肚子牢sao藏得严严实实,眉梢眼角却全浸在笑里,立刻又道:
“既然代教主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