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通心意后,赵昱更是舍不得离开天同,但当日就寝时,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隔壁。
赵昱前一晚整夜未睡,今日午前陪天同小睡时怕压着天同也未睡着,到了晚上他已极为疲倦,回房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不过许是赵昱记挂着天同,这一晚一直睡得很浅,到了下半夜他偶然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发觉怀中没有熟悉的温暖身体,立时彻底清醒过来。
即便醒来后想起为何天同不在身边,赵昱也是辗转反侧再入睡。他侧耳听了一阵动静,确定天同仍睡着,便如前一晚一样回到原来的卧房上了天同的床。
上床后,赵昱小心翼翼张开手臂环住天同,一面借着月光在描摹心上人的眉眼,一面静静聆听着耳边绵长的呼吸。直至天色将亮他又如来时一般悄悄地走了,半个时辰后醒来的天同依然不知主人曾经来过。
此后赵昱每晚都是上半夜浅浅睡上一两个时辰,下半夜就去天同房内陪着天同。他是习武之人,身子也算康健,一开始倒还扛得住,白日里仍是神采奕奕,甚至有兴致与华安切磋医术,但十几日后他便难掩疲惫,一双明亮的眸子渐渐失去了光彩。
其实这半个月的分房对天同而言也极为难熬,只是与赵昱正好相反,他往往是前半夜难以入眠,即便有时撑不住睡了过去,也是睡得很不踏实。幸亏赵昱每晚都会偷偷过来,有了主人的怀抱,后半夜天同才能熟睡。
天同身子虚,又有孕在身,同样的情况,他却比赵昱看起来憔悴许多。赵昱眼见天同脸色日渐苍白,一着急晚上更加难以安寝,很快眼下就泛起青黑,仿佛生了重病一般。赵晨某日不经意瞥向兄长,竟被他这委顿之状吓着了。
赵晨紧张地问:“七哥,你最近这气色不大好,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赵昱摇摇头,担忧望向身边的天同:“不过是夜里睡得不好,不碍事。”
天同近来Jing神不振,赵昱因此常命华安为他诊脉,却始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赵昱为此没少着急,也没少发火,可都无济于事,华安在武王的威胁下也只是配了些补药给天同,并无明显成效。
赵晨这几日一直在兄长和华安之间调和,自然晓得赵昱心中所忧,马上安慰道:“华安说怀妊之初都会有些难受,七嫂也说身子并无不适,七哥不必过于忧心。不然七哥若是病了,可就无人照顾七嫂了。”
天同本是在旁小憩,听闻主人竟为自己的身子担心到如此地步,立即睁开眼起身道:“我只是有些困,也是夜间睡得晚了些,主人真的不必担心。”
赵昱一听,不由皱起眉:“我走时你就睡下了,怎么会睡得晚?先前为何未听你说过?”
不过是失眠罢了,天同根本未当回事,只是想起那原因,脸上不禁有些发热。
赵昱见天同脸红,既困惑又心动,忍不住抬手抚了上去。他心思敏捷,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不久咧嘴一笑,凑到天同面前低声问道:“想我想得睡不着?”
确实如此。
天同脸上发烫,垂眸颔首。
天同这模样显然是害臊,赵昱心中欢喜,抬起他的头道:“天同,你是不知,这思念之苦我尝到的比你还多。我每晚想你想得睡不着,想得夜夜去你房里看你,抱着你到天明。”
天同的确不知夜里武王的陪伴,不禁惊讶地瞪大眼。
赵昱笑了笑,亲了一下天同的唇继续道:“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以前我不懂,如今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懂。不过方才得知你也想着我,一刹那苦就全变成甜,我这也是真正的甘之如饴了。”
武王和天同这说着说着又腻歪上了,赵晨在旁看得脸红心跳,知道他二人一时半刻分不开,便悄悄起身穿过庭院去找华安。
华安正在药房炮制药材,见到赵晨一点都客气,当即请这金枝玉叶帮自己照看炉火。赵晨倒也不在意,就守着炉子把方才兄嫂所言说与华安听。华安闻后简直哭笑不得,总算发觉自己当初错得有离谱,晓得武王不可能伤害天同,晚膳后又将武王拦了下来。
“臣听晨儿说分房之后王后和大王夜里常不得安寝?”
赵昱知道赵晨和陆维亲近,定会将此事告知于他,因此毫不意外。
赵昱颔首答道:“是。”
华安歉然一笑,垂着眼对赵昱道:“其实只要不行房,王后孕中也不一定非要与大王分房”
赵昱闻此言隐约明白华安之意,心里不免有些恼火,可陆维毕竟是为天同着想,他又不该为此训斥陆维,所以只是狠狠瞪了一眼陆维,便迫不及待地揽着天同回房亲热了。
这一晚,时隔半个月,赵昱终于再次与天同同塌而眠,不仅赵昱很高兴,天同脸上也难得的现出喜色。只是之前两人熬了太久,熄灯后未说上几句话就相拥着双双睡了过去。
赵昱怀中有了天同,心也就踏实下来,此后没过几日便恢复往日风采,一双星眸情意满满,无时不刻不在注视着天同。
可惜这安逸日子没过多久,怀胎近两月之时,天同突然开始害喜。他身体底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