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预知梦进化者的实验失败了,组织并没有放弃其他实验,相反,这次的失败让他们更加坚定了“造神”能够成功的想法。
在谢成周3岁的时候,他们制造了“秦绍”。
在最初的设想中,“秦绍”系列的实验品模拟神明“不老不死”的特征,因此大方向定在时间控制上。然而这个系列的实验品产生的效果却并不如人意,很多实验品并没有产生异能,而是在生长速度上产生了问题。有的实验品一岁的时候还是刚出生的形态,有的在短时间内飞速成年,然后衰老而亡。
如今的秦绍是后者,他没有表现出时间方面的异能,但是在一个月的时间内长到了小孩子三岁左右的体型。更糟糕的是,这样的孩子只是在体态方面呈现了迅速增长的状态,智力发育却没有跟上。
于是他被作为废品放弃,只是被谢霖想办法捡回来养着。
不过组织还是成功了,被他们称为“秦绍”的成功品能够短暂地停止时间一到两秒,这已经是非常巨大的进步了。
于是研究人员一鼓作气制造了第二个模拟神明“瞬息万里”状态的实验品,“越泽系列”。
“我是那个系列最后的幸存者。”陆越泽眼中有一闪即逝的伤感,“其实我到现在为止,还是在为组织服务。”
谢成周呆呆地看着他。
陆越泽轻笑:“不要怀疑,我工作的地方就是打着研究所名头而已,本质上还是组织的一个实验室。”
他是成功品,所以组织不可能允许他脱离。
然而作为越泽系列的最终成品,他的能力也非常弱,一天也就能瞬移个一到二次,每次不超过一个房间大小,而且中间还不能有任何阻挡。本来他也应该被处理掉的,但是组织刚好遇到了一些不小的麻烦,没有能力重新进行试验,所以只能留下了这个差强人意的作品。
之后,组织经历了数年动荡,他们差点被发现,然后当做邪教组织被一锅端。
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里,组织的实权阶层彻底洗牌,新上任的首领认为花费巨大的资金强行“造神”是不对的,他们应该研究更加简单一些的异能,将它们发展到最强状态,甚至是做到任何人都能成为进化者。
于是陆越泽就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这块鸡肋被谢霖顺理成章地接收了。
作为仅有的预知梦进化者,组织还是很舍不得放弃他的,加上新首领和谢霖关系尚可,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两三年后,组织东躲西藏总算重新扎下根来,在这一过程中,谢霖还提供了不少金钱上的助力。
按照新首领的意思,接下来的计划应该是研究更加简单些的能力。
于是元素控制和心灵控制两个异能方向同时开始了。
“戎靖是元素控制的实验品,文炀是心灵控制的实验品。但是戎靖的能力非常单一而且弱小,而文炀的异能算是心灵控制的副产品,真正成功的实验品是我的一个医生朋友。”
培养戎靖所用的遗传物质,是组织费尽千辛万苦从某个军方大佬那里偷来的,其中用了多少Yin私手段自不必说,那位大佬恼羞成怒,组织险些遭遇第二次灭顶之灾,孩子当然不敢留在手里了。
而纪文炀虽然异能尚可,却不是组织真正想要的能力,何况这孩子患有高功能自闭症,难以沟通和训练,再加上有医生这个成功的实验品,就一并扔给了谢霖。
至此,谢家就有了五个孩子,谢成周,秦绍,陆越泽,戎靖,纪文炀。
然后时间就到了八年前,谢成周刚上大学那一年,谢霖意外身亡。
唯一的预言梦进化者死亡,他的孩子却没有表现出任何预言梦的特质,加上组织对进化者研究的方向一变再变,陆越泽想尽办法,终于将他的档案抽离销毁,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记得“母体计划”,更遑论谢成周。
“事情就是这样。”陆越泽的声音有些疲惫。
没有人刻意隐瞒谢成周,只是命运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
冬日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摔成一地碎金,却没有半点温度。
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人说话,削好皮的苹果慢慢氧化成丑陋的褐色。
“但是,在你身边生活了十几年之后,我们的能力都增强了很多。”陆越泽斟酌着字句,“我认为你的能力其实是‘赋予’。”
本身不是“神”,却能让其他人成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