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卖皮货的。”
没人理会他,只有低低的马嘶声。
这味道,怎么有种十面绿林豪杰聚集,专程来摆场子的感觉?
“谢公子远来枭龙堂,任某不曾远迎,真真失礼,哈哈!”
一个粗豪的嗓门像炸雷一样从耳边响起,也不知道是人隔得远了,运了内力喊话,还是不敢露面,就藏着马队人群里不出来。
不,漠寒觉得最离奇的是,明明就是南枫镇客栈账房的模样,是怎么被认出的?
谢紫衣勒马微微四顾,没有答话。
而商队里的NPC更不知道这些人指的是谁,想来想去,目光还是落到漠寒与谢紫衣身上。顿时有些目光不善起来,估计要是有个机会,绝对能高叫这两人是路上遇到的,与他们半分关系也没有。
“我家殷堂主说了,请谢公子一会!塞外苦寒,摆不出什么好排场,只请将就。”
漠寒前看后看,也没见到说话的人,顿时嗤笑一声: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原来藏在人堆里,就是草原的特色,贫道这番见识了。”
漠寒那一身狼狈的,估计不说话人家都当他是逃难的。
这下无数眼睛都瞪过去了,漠寒一点不觉得负担,还自得这下没人盯着谢紫衣看了吧,然后又苦恼了,这可不是能蒙混过关的事情,玩家神马的,NPC一眼就认出来了。
正想着,谢紫衣忽然伸手,将漠寒拦下,冷淡的看着前方,不像是疑问,反倒是确认:
“你们,抓了我的侍女?”
上善如水
真正的雄关天险虽然不在大同,不过做为舒朝与塞外的边防之一,可不是岩郭城那样的小地方能比的,光城墙就有二十米高,城垛中间还有供强弩射出的瞭望口,城楼最前面有十几门笨重粗陋的火炮,城墙有内外两道,内城墙比外城墙还高,这是万一城门失落,仍然可以继续坚守的构造,别说三万大军,就是五万,想攻下大同也得十天半个月,会损失多少兵力,那就真说不好了。
“外城与内城墙中的间隔足足有百尺,如此布置,啧啧。”
这座城里正弥漫着一种诡异压抑的气氛,毕竟从道理上来说,大同边防的守军都有谋逆的嫌疑,即使领头挟制软禁张将军的那几个前朝余党畏罪跑了,但自从镇远大将军萧炎带着兵马驻守进来,也没下令处置什么人,明白的都晓得这是等京城那边的圣旨呢,一时无论是否心存谋逆还是真的无辜,人人惴惴不安。
所以在看见一个拿着“铁口直断”布幡的山羊胡老头,跟着国师走上城头时,都努力装作若无其事,谁也不敢上前问。
“此地外城墙下,有数个放置硝石火药的坑洞,万一情势不妙,立刻扒开外面的隔绝物,等敌军占据城墙,只需一道火箭…”
湛罗真人漫不经心的笑语,却让狄焚雪都惊悚缩了下脖子。
“太可怕了,那岂非如你我,都会掉一级?”
“那还不至于,当然如果你正好就站在城墙下,整面坍塌下来的乱石外加…咳。”
狄焚雪有点汗颜的往城墙垛口那边挪了挪,他懂了,万一墙倒的时候千万不要往下跳!
——呃,这个距离,内城墙有点远,轻功再好没借力也很难过得去。
“你们道士方士就这点不好,炼丹练来练去,没练成仙,练出了这些要命玩意!”
“……”
狄焚雪没听到湛罗真人应声,于是恍然大悟的一抬头:“这么讲来,倒是我错了,你这个道人,既不算卦测字,更不炼丹,苍天无眼啊,你是怎么混上国师位置的?”
湛罗真人侧头看城外的一片荒漠,只淡淡道:
“缘法而已,不可说,不可说。”
狄焚雪沉默半晌,忽然脱口而出:
“我感觉好友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唉,那狄掌令就不能装作没发现么?”
“此言差矣,自欺欺人,如何得了?”狄焚雪非常得意的捋着他那易容上去的山羊胡子,看来他对游戏设计师给他的长相是很不满的,不管给人算卦还是在黄山宗太平镇里当夫子,都得是这种长相才行啊。他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瞥湛罗真人:
“那个,我说,江湖上好像有易容这么一说!”
“嗯?”
“你何必戴着这劳什子,累赘不?”
狄焚雪当然知道湛罗真人带着那个类似帽笠的垂纱不是因为边疆风沙大,怎么办呢,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都能猜到主线剧情必然是依着玩家对他们身份的怀疑来的。
“你算卦骗人都要装神秘,难不成贫道堂堂国师,反而会不懂这个道理么?”
“说得也是…咦,等等,我几时骗人了,凡吾有卦,无有不准,湛罗真人,你可不能坏在下的名声!”
湛罗真人轻笑,他的声音温雅平和,听来就使人不自觉的信服,可这只是表象,谁要是傻乎乎信了才会一头栽进去万劫不复,狄焚雪琢磨着,头皮一麻,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