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拆纱布的时候林梓文是不在的，许墨战战兢兢的，但是当他拆了纱布发现自己视力并没有减退，他能看见对面墙上的飞蛾的时候，他就放心多了。
“小墨！”林梓文一进门就看着乖乖等着他的许墨。“眼睛没事吧？”
“没事，都能看得清。”许墨朝他笑笑。
“太好了。”林梓文走过去，扔下公文包，一只膝盖跪在病床上，把他揽在怀里，紧紧的抱住。“我们回家。”
“嗯。”许墨只当他是终于放下心里的重担，抬起手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背。随后把头枕在他的脖颈，还微不可见的蹭了蹭。
大概他出了院，林梓文心里的愧疚都没了，又会离他远远的吧。
“小墨，把这个杯子拿回家用吧。”
许墨看林梓文从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拿过来的一个绿色格子的杯子。
“这是什么？”许墨盯着这个杯子看。
“给你买的刷牙的杯子，还挺好看的，拿回家继续用吧？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扔了也可以。”林梓文看他一直盯着这个被子看着。
“拿回去吧。”许墨愣了一会才说。“你等我一下，我去问问医生最近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说着许墨就往门口走去。
“那我帮你收拾。”林梓文冲他喊。
许墨没有回应，林梓文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许墨走的级慢。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皮上缝的针还没拆线，摸上去还有一些刺痛。
刚拆纱布的时候，他光注意自己的视力问题了。但其实对于摄影师来说，比视力更重要的东西，是色感。
那个绿色格子杯子，一旦是渐变色的马赛克杯呢？
“医生，你能帮我测试一下色感吗？我觉得我可能不能很好的分辨颜色。”许墨进门就跟那个坐在桌子后面写着报告哦医生说到。
“好，来这边。”医生让许墨坐在了对面。
“我要怎么做？”许墨看着医生推给他的一个本子。
“一页一页的说出上面的图形。”医生帮他打开第一页。
许墨立即明白了，这是测试色盲色弱的本子。
“25，38，6，17”许墨一页一页的说到。
前面进行的很顺利，许墨虽然有些庆幸，但更多的是怀疑。
“嗯，红绿色盲没问题，接下来是蓝黄色盲。”医生拿了另一本给他。
“好。”原来还有好多本。
“苹果，香蕉，橘子，梨”许墨又松了一口气。
“好，下一个。”
“这个看不清。”许墨盯着眼前的一个由许多圆点组成的大圆，可是什么也看不清。
“没关系，下一个。”
“5，26。”许墨又翻了两个，都能看出来，他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这一组有的可以看清，有的看不清。
“许先生，您可能是全色弱。”
“什么意思？”
“您看这个，红绿色盲者及红绿色弱者大多能读成５，但全色弱者及正常者则大多都读不出来。但这个，正常看应是一幅“牛”的图案，如看到的是一头“鹿”，就有可能是色盲或色弱。”
医生一幅图一幅图的跟他解释。
“全色弱那症状和诱发原因是什么？”
“通俗的说，症状是除非颜色有明显差异，否则您分不清颜色的深浅。诱发原因可能是您眼睛里的黄斑区发生了病变。”
“黄斑区？”
“黄斑区是眼睛里一个掌管视力和色觉的地方，可能因为外伤感染导致病变。”医生跟他解释。
“感染？”许墨又一次抓住了医生话中的重点。
“对，您当时眼睛里有许多不同规格的玻璃。可您被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我们为了保住您的眼球，只能快速的做手术将您眼球内的玻璃摘除。可是黄斑病变的原因可能是那些玻璃的原因。”
“送来的迟了吗”许墨喏喏的说，“那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理论上我们可以通过手术或者激光对病变的位置进行切除和矫正，但您现在眼睛还没有愈合，不能马上再次动手术，只能等眼睛完全愈合再进行进一步的检查，我们现在只能寄托于您眼睛恢复期间黄斑区不会继续大幅度病变。”
“好的，明白了，谢谢医生。”许墨起身离开。
许墨脚步踉跄，仿佛一个知道自己死期的老人，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医生那句‘送来的迟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许墨进门的时候，林梓文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许墨看到陶白站在窗前，估计是想来接自己出院。
许墨就这么盯着陶白看，仿佛想要把他盯穿了一样。
“怎么了小墨？”
“陶白哥，你能不能”许墨斟酌着用词，“你先回去吧，我现在不是特别想见你。”
许墨话音一落，带来了长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