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黑衬衫,看上去跟参加葬礼似的,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热!别人穿内裤他穿正装能不热吗?
问题是他只能穿黑色立领衬衫,不然昨晚墨斛种在他脖子和锁骨上的某些粉红色水果就都要露馅了!
朱烨在心里把死狐狸骂了一千遍,遇上侵略性如此之强的女孩,之前对她那一点点欣赏都烟消云散,刚要打发她走人,裤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让他如此“冷酷禁欲”的始作俑者适时发了一条短信来:端着那杯酒,别喝,带那个女人出去,找个没人的角落,等我。
难道她就是……妖物?朱烨左臂还挨着Amanda丰腴的酥胸,看完短信不由得后背汗毛直竖,有一种立刻闪人的冲动。
“烨少?”Amanda完全没注意到他冷掉的气场,端起他的酒杯递过来。朱烨强忍着一脚踢飞她的念头,勉强镇定下来接过了酒杯,松开领口的纽扣,皱眉道:“这儿是有点热,换个地方聊好吗?”
“好啊。”Amanda眼睛一亮,搀起他的胳膊,“我们去天台好了,那边清净。”
所谓天台,其实就是顶层大厅之外凌空伸出去的一个大露台,上面积了泥土,种着各色树木花卉,几株一人多高的桂花正在怒放,空气中氤氲着甜腻芬芳的气味。铁艺围栏边摆着几张舒适的藤椅,上面散放着一些靠垫,柔和的灯光从地上打出来,看上去浪漫温馨。
不过朱烨的心情可跟浪漫温馨什么的没一毛钱关系,一想到挽着自己的是一个肮脏的妖物,脱掉华丽的晚礼服,下面是以死婴和蛆虫修炼出的曼妙的rou体,他就觉得自己宁愿这辈子都ED算了,抑或搞基都比这强。
“有点冷呢。”一阵风吹来,Amanda柔软的身躯又往他身上靠了靠,朱烨和她挨着的半边身子都起了战栗,出了一脊背的白毛汗,鼻端闻到她双峰之间甜腻的香水味,几欲作呕。
“坐那边,能暖和点。”还好他装逼装惯了,心里再别扭,脸上还是淡定自若,将Amanda让到藤椅上,自己坐在她对面,点了根烟以防止她再靠过来。
“还是有点冷呢。”谁知Amanda一点都不介意他抽烟,站起身绕过桌子,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染着黑色蔻丹的手指轻轻夹住他嘴角的烟卷,塞在自己嘴里抽了一口,幽幽吐出一股青烟:“吻我。”
“……”朱烨单手扣着她的纤腰,眼看她殷红的嘴唇越来越近,近到都能看清楚她假睫毛根部的胶水了,才听到一声轻微的“噗——”
Amanda柔软的娇躯猛地一抽,双眼倏然睁大,朱烨握着她的腰,感觉温热粘腻的ye体一滴滴掉在自己手背上,心中不由一阵嫌恶,刚要推开她,就见她缓慢地张大了嘴,整张脸仿佛被火焰炙烤的蜡像,额头、眼睑、鼻梁……整张脸皮都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皱、垮塌,不一会就变成了一张苍老恐怖的老脸。
“啊啊啊啊!”她发出一声低哑的嘶吼,鹰爪似的双手猛然捏住朱烨的肩膀,使劲一推,力气之大几乎卸掉了他的肩胛。朱烨猝不及防撞在铁艺围栏上,差点一个后背翻下去,还好及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墨斛迅捷无lun地扑了过来,将他整个人从悬空的露台边沿拉了回来。
“当啷”一声,Amanda将一柄带着血丝的餐刀丢在地上,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凹陷的双眼死死盯着墨斛,嘶哑道:“你是谁!你是谁!”
墨斛不答,左手将朱烨护在身后,右手五指箕张,口中念念有词,笼起一团淡色雾气往她挥去。Amanda惊叫闪避,还是被击中了右臂,焦枯的皮肤立即升起一股黑烟,发出水滴落入沸油般的“滋滋”声。
墨斛抓起朱烨的酒杯,手腕一翻将酒水尽数洒在桌上,右手虚按,手掌和桌面之间升起一片翻腾的白雾,手指微动,一粒rou眼几不可见的黑色小颗粒便被他从雾气中吸出,夹在两指之间。
Amanda眼中流露出惊惧的神色,忽然一个飞扑,整个人便从围栏边跃了出去。
“不好!”朱烨大惊,以为她要自杀,生怕断了线索,立刻扑过去抓她裙摆,却被墨斛勾着腰部用力拽了回来:“死不了,跟我来。”
朱烨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腾空而起,落下时墨斛已然变成了巨大的白狐,浑身氤氲着纯白的雾气,双目在暗夜中泛着冷冽凶悍的光芒。
“抓紧!”墨斛低声说着,肩部一耸,后腿一蹬,便从Amanda跳楼的地方飞跃了出去。
失重感袭来,虽然经常被他背在身上乱跑,朱烨还是忍不住一阵紧张——他从来不知道,墨斛的速度能快成这样!
白狐像一阵风一样掠过围栏,却并没有落地,巨大的身躯在半空中一个流畅的伸展,便跃出了院墙,落在了高高的树冠上。午夜无人的街道,两旁整齐地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浓密的树叶给他提供了天然的掩体,墨斛巨大的白爪轻巧地踩在树枝上,像夜的Jing灵一般奔腾在树冠之间。
“她在那!”朱烨目力极好,一出围墙就看到一个暗金色的背影在远处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