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过半,朱砂放下书,看了一眼车窗外,天气没有转好的迹象,走到这里已经几乎花去了平时两倍多的时间。
"不知道雨势会不会变大。"
然而话音未落,广播里就插播了暴雨预警。
但似乎来得有些晚了,雨已经剧烈地砸了下来,雨刷都来不及扫去,视线一片模糊。
周昱时减速把车停在了路边。
朱砂听着广播里面的话,"接下来数小时雨势都很凶猛,这场雨会一直持续到明天早上。"
眼下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前后都是数百公里的距离,而停在这里也会相当危险。
"这附近有城镇么"
"距离这里不到十公里有一个小镇。"周昱时看了一下时间,"今天可能需要留宿在那里。"
车子缓慢地爬到这里最近的小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朱砂在风雨中艰难地辨别着这个一条街就可以走到头的小镇商店的招牌,终于在路的尽头看到了一家亮着灯的moel。
小旅馆看起来很破败,门上贴着五花八门的广告,把手已经松了,让人怀疑一拽就要掉下来。
朱砂推开了门,周昱时停好了车跟在朱砂的身后进来。
朱砂拂去了头发上的水滴,看向昏暗的室内,前台十分狭小,一个发福的黑人大妈坐在里面,她听见声响抬起了头,热情地站了起来,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大串,"哦上帝保佑,怎么突然就下了这么大的雨,还好你们能找到这里,实在是太幸运了,今天只剩下了一间房,刚好可以给你们,快上去洗个澡吧。"大妈说着递出了钥匙并报了一个价格。
并不便宜。
"这里还有别的酒店么"周昱时微皱了眉头。
朱砂看着周昱时,她不知道周昱时的出发点是在于这家小旅馆还是在于"一间房。"
但他看起来实在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穿着笔挺的高定西装,上面没有一丝褶皱,他的神情严肃而冰冷,散发着Jing英而华贵的气息。
与这个破旧地、甚至有点可疑的小旅馆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也许从来没有踏进过这种地方,朱砂猜想。
"我的男孩。"大妈露出了一个并不可亲的微笑,"你认为这里是纽约吗在这样短的街道,会有第二家酒店吗"
上楼时,楼梯发出了"吱呀"的声音,让人颇为胆战心惊。
老式的门锁,朱砂用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不大,正中是一张床,除了一张桌子别无他物,但看起来还算干净。
周昱时走进房间,"抱歉,今天只能住在这里了。"
"我没关系。"朱砂环视了一下这个不大的房间,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去借一把伞,看看有没有开门的小商店,你想吃什么或是需要带些什么"周昱时看了看又走了出去。
"都好。"朱砂摇了摇头,她并不挑剔。
周昱时再回来时看起来狼狈了一点,他把手里的袋子放下,把虽然打了伞依旧全是水的外套挂了起来。
好在还有店开了门,周昱时甚至为朱砂带回来新的内衣。
吃过东西,周昱时坐在床边打开电脑进入了工作状态,朱砂趴在床上继续看着她没有看完的书。
房间里只有外面的风雨之声。
但在入夜之后,这种平静被打破了。
隔壁的房间传来了一声高亢的叫床声,接着是床发出的吱呀声。
毫不隔音的小旅馆,旁边发出的一切细微声音都传了过来。
那个女人在不停地yin哦,反反复复地"ohmygod""ohmybby"。
男人含混不停地说着"fuck"。
rou贴着rou撞击的"啪啪"声也仿佛就在身边。
中间还传来两声清脆的拍打,是男人抽打着女人的屁股的声音,力气很大。
但女人似乎因此而变得兴奋,呻yin声都有轻微的变调,这换来了更大力的拍打。
从声音的流畅度来看,朱砂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那个那个后入式的画面。
而从床板装着墙体的力度,女人应该抓着床头跪在床上。
两间房的床头应该是相对的。
朱砂抬起了头,也就是说,她现在和这个女人隔墙相望。
这个发现让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了一个方向。
周昱时保持着这个姿势,毫无动静,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